可是,隻要與穀兒見麵,那個僧人“戒世”就又被打回原形,不得不當回自己的磬王爺。因為隻要他還沒死,世人就不會允許他過的安逸。
穀兒的哭泣聲過了好久才止住,蕭磬手裏的藥也涼了下來。
她抹了兩把眼淚,哽咽說道:“磬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蕭磬沒有回應她,隻是微微頷首,緩緩說道:“貧僧法號戒世,女施主受了風寒,還是早些休息吧!”
“戒世?”穀兒奇觀的看著蕭磬此時的打扮,一副僧人模樣。“你是我的磬哥哥,你就是我的磬哥哥!”
蕭磬放下手中的藥碗“女施主,藥涼了,你盡管喝了早點休息吧,貧僧告辭了!”
穀兒一把拉住蕭磬的手,激動的看著他,一下子眼淚又溢了出來“不要走,磬哥哥,穀兒好害怕,你告訴穀兒這個怎麼回事?不要走磬哥哥——”
蕭磬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有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伴著燭火閃爍的光,顯得如此溫暖。“穀兒,你為什麼要那麼固執?我大哥對你難道不好嗎?”
“你果然是磬哥哥!”穀兒死死拉住他,哭的稀裏嘩啦。“磬哥哥,穀兒好痛苦,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好想你”
蕭磬忽然轉過身來,一把將哭泣的穀兒攬盡自己懷裏,他瘦骨嶙峋的身體將她緊緊包圍住,生怕懷裏這個人再受到一點點傷害。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穀兒,放心吧,我會保護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那是一種比海誓山盟更沉重的承諾。
這個時候,蕭磬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因為自己有一個可以用生命保護的人,明天,自己就會站出去,即使會被千刀萬剮,屍骨無存也無所謂。為了懷裏這個自己鍾愛的女人,他不惜搭上自己的命。
“磬哥哥,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穀兒,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大哥他很好,你不可以在怨恨他了!”
外麵風聲呼嘯,席卷了天地,隻有躲進這個懷裏才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很快,皇榜便貼了出來,原來手攬大權,光芒無限的宰相古兒變成了這個朝廷的頭號通緝犯。而且蕭鼎竟然下令,凡是見到古兒,先斬後奏,格殺勿論。總之不要讓他活著出現在蕭鼎麵前。
世人無不感慨世事無常,風水輪流轉,昨天還是朝中權貴,一夜之後,就變成了階下囚徒。在這之外,也都畏懼蕭鼎的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絕情!
當然,在不明真相的世人眼裏,蕭鼎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帝王。可是,又有那個知道他心裏的苦楚。他的全部心髒都已經被那個人塞得滿滿的,既不可放過,又放不下。他害怕看見那個人死在自己麵前,若是那樣的話,自己會瘋了的。可是,他是隱藏在自己身邊的奸細,他是指向自己的一柄劍。這樣的人,又留不得。
他不能再見穀兒,隻要再一次看見那張臉,自己就下不了手了。甚至他都害怕聽見古兒的名字,他下令宮人不許在皇宮中提起關於宰相古兒的絲毫。
天亮了,肆虐的風停止下來,穀兒從夢中驚醒。“磬哥哥——”聲嘶力竭的喊道,手伸向空氣中,無力在抓著,想要抓著什麼東西,卻隻在抓住了一把虛無的空氣。從床上跌坐起來,嚇得滿身大汗。
臉色慘白,呼呼的喘著粗氣。
剛才,剛才在夢裏,磬哥哥正在站在一個懸崖邊上,自己害怕,想要跑過去拉住他,可是,卻不小心將磬哥哥推進了萬丈深淵。
剛才那個夢是怎麼回事?磬哥哥呢?環顧四周,還在昨晚那個狹窄的禪房。昨夜看見了磬哥哥,那是夢還是真的?
今天磬哥哥又去了哪裏?
忽然,穀兒注意到桌子上一個藥碗,碗裏還剩著一些昨夜未喝完的藥。那不是夢,那是真的!磬哥哥他還活著——
“磬哥哥——磬哥哥——”穀兒連忙呼喊著衝出屋子。磬哥哥去哪裏了?
跌跌撞撞,狼狽不堪,神色慌張。穀兒跌出房間,摔到門外的地上。
外麵有好多僧人正在忙碌著打掃禪院,忽然看見一個外人從戒世的房間裏衝出來。那個人長得好漂亮,頓時,僧人一陣嘩然。
“這——怎麼——”
……
“磬哥哥呢?你們告訴我磬哥哥去哪了?”穀兒從地上爬起來,抓住麵前一個掃地的小和尚吼叫道。表情恐怖,像是要吃人一般。
嚇得小和尚戰戰兢兢不知道他說什麼話,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什麼磬哥哥?這個師院裏哪有一個叫做磬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