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次,蕭鼎上上蒼祈禱,希望古兒就是穀兒。可是這個真相終於揭穿了,自己卻沒有一絲的高興,隻得嘲笑自己的愚蠢。
“穀兒,你為什麼要騙我?”
“鼎哥哥,我……我求求你原諒我……”低聲下氣,毫無尊嚴。現在,尊嚴在她眼裏狗屁不是,她期望的隻是蕭鼎的原諒。也許自己求他他會原諒自己的,畢竟,他那麼愛自己!
“你不要喊我磬哥哥——”蕭鼎怒不可遏的喊道,從穀兒身上站起來,紅著眼睛看躺在地上淚流滿麵的人。“鼎哥哥是給一個傻子喊的,而你不是,你也不配!”
說完,蕭鼎轉過身去,不願再看地上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要走進冰雨裏。穀兒連忙爬起來,抱住蕭鼎的腿,哭著哀求道:“鼎哥哥,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知道我錯了,我求求你原諒我!”
“我喜歡的是那個單純的傻皇後,愛的的那個那個真性情的宰相,而你,算什麼?一個騙子,你憑什麼要我原諒你?”蕭鼎失望透頂的說道,閉上眼睛,兩行清澈帶著恥辱的眼淚流了下來。一腳踢開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穀兒,衝進寒冷的雨裏。
穀兒強留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憤怒離去的背影,那個影子上,也裝滿了落寞吧!她恨!她恨自己對蕭鼎的欺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了吧!
那個在滿天冰雨裏狂奔的人,滿世界都是欺騙,那個在自己心裏最重要的人欺騙自己,那個自己以為單純的傻子也在欺騙自己。
穀兒隻能眼睜睜的看蕭鼎離開自己,無力的倒在地上,眼淚比這個雨天還肆虐。當初滿心的希望都化作此時的絕望。也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欺騙蕭鼎,也許在蕭鼎還不知道的時候,自己能夠向他承認,自己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場,眼睜睜的看著他因為自己的事煩惱,自己卻無動於衷。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罪有應得?絕望和愧疚,心比這個淒涼的雨天還要寒冷。
穀兒踉踉蹌蹌的回到芷幽蘭閣,臉上的墨跡已經被冰涼的雨水和眼裏流出的淚洗淨,隻剩下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孔,三千粉黛都黯然失色。
仿佛天地都在旋轉,全世界都沒了容身之處。
穀兒就那樣失魂落魄的走著,曾經幻想過很多次蕭鼎知道自己真是身份的場景,他也許會怒不可遏的懲罰自己,也許會原諒自己,並且依然愛著自己,可是,當這一天真的擺在自己麵前,自己竟然就這樣失去了蕭鼎。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蕭鼎早已填滿了自己的心,世界沒有了他,一片灰暗。
當穀兒的腦袋裏全部裝滿了傷心時,外界事物對她來說,什麼都不知道了。暈暈乎乎的撞到了一個人,也沒有留意到自己撞上的是誰,隻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就失魂落魄的走了。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歐陽米兒那張石化的臉,那個人不是宰相古兒嗎?
不對!她穿的是皇後的衣服。每錯,她連背影都像是那個傻瓜皇後,難道……後麵的事,她不敢往出想。
極其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宰相會穿著皇後的衣服在皇宮裏走動?想著,米兒就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起初米兒還躲躲閃閃的怕被穀兒發現,後來,她發現前麵那個人隻是一具空殼在漫無目的的走罷了,根本沒有靈魂。
於是,她便大起膽子,挺直腰杆跟著穀兒走去,無論走進還是走遠,穀兒都隻是自顧自的失魂落魄的走,完全不在意她的存在。
果然,穀兒走到了芷幽蘭閣,並且踉踉蹌蹌的走了進去。被門前的門坎絆了個大趔趄,趴在地上,肆虐的雨水打在她單薄的身上。她便趴在地上痛哭起來“鼎哥哥,我錯了……”
聽到哭聲的小夏連忙從屋裏跑出來,大驚失色道:“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那聲“娘娘”歐陽米兒頓時花容失色,難道他真的是自己的堂妹,皇後穀兒?怎麼可能?
可是,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宰相古兒和歐陽穀兒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在腦海中艱難的搜索小時候關於穀兒的一切欣喜,那時的她,長得花容月貌,絲毫不亞於自己,甚至可以說,她比自己更漂亮。可是再一次見到她時,她雖已貴為皇後,可是卻是其醜無比。 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這件事,除非穀兒她扮成那個醜樣子。
想著,米兒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夜裏,她陪在蕭鼎身邊,蕭鼎連夢裏都在喊著“古兒”的名字,本以為古兒怎麼說都是一個男的,不會影響到自己的位置,那個皇後的寶座就讓穀兒那個傻子坐著,反正主宰六宮的是自己。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古兒就是穀兒,那麼,六宮之主的位置,想必自己很快就要讓出去吧,不行!既然自己已經坐到這個位置上了,就絕對不會讓出去,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妹妹,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