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趕到的時候,整個芷幽蘭閣已經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
穀兒——他心中久久回蕩這這個名字,人瘋了一般朝著火海衝了進去。卻被身邊的宮女太監攔了下來。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身係國家安危,您不能過去呀……”
“皇上,這火勢太大了,想必皇後娘娘已經生還無望……”
……
四周雜亂的聲音,蕭鼎都聽不進去。一個七尺男人,九五之尊,突然大哭起來“穀兒——”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恨由愛生,沒有了愛,恨也沒了資格。自己對穀兒,終究還是愛更多一些。
還在不到一個時辰前,自己還在埋怨她的欺騙,還久久不願原諒她,可是,突然發現,那個讓自己怨恨的人就這麼沒了,所有的怨恨都煙消雲散,隻留一捧傷心。
穀兒,你出來呀!你隻要能從這場大火裏出來,以前的一切都作廢,從此之後,我隻疼愛你一個人,我依舊把你當做我的傻皇後,愛你,寵你。
縱使千呼萬喚,縱使肝腸寸斷,火海裏的那個人,也出不來了。倘使在這之前,自己能夠對穀兒好一些,也不會留下此種遺憾吧!
“來人,救火,無論如何也要把皇後弄出來!”這是蕭鼎下的死命令。即使救出來的隻是一具焦屍,也不要讓穀兒死的這樣慘。
一個時辰後,大火被撲滅了,果然在火海裏,隻救出一具燒焦的屍體。不見那個極品醜的皇後,也不見那個傾國傾城的宰相,隻有冷冰冰的一具屍體。
蒙著白布,抬到了蕭鼎麵前。 “回皇上,在火海裏這有這具屍體,她可能就是皇後!”侍衛膽戰心驚的向他報告。
蕭鼎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兩行萬分酸楚的淚流了出來,不敢看,他不敢去當穀兒已經死去的那個見證,就在白天,她還好好地呢,白天自己還和她發生了爭執。這才多長的時間,好好地一個人,怎麼就沒了?
“妹妹……嗚嗚……”一個女人嚎啕著想這邊跑了過來,侍衛攔不住,歐陽米兒撲到在屍體旁邊,滿臉淚光,哭的撕心裂肺。
“妹妹,你怎麼就這麼沒了呢?妹妹,你就這麼狠心,丟下姐姐一個人在這深宮大院之中……嗚嗚……”歐陽米兒哭的稀裏嘩啦的,卻不敢撩開那層白布,看一眼白布下麵的人。
她知道那個屍體不是穀兒的,也知道穀兒又可能還活著,可是,她要的是穀兒死!隻要她死了,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順的當上皇後。
“米妃娘娘,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四周的宮人上前勸阻,歐陽米兒隻裝作聽不見,一個勁的對著那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嚎啕大哭。
蕭鼎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去去,一把撩開了蓋子屍體的白布,在歐陽米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具燒焦的黑漆漆的屍體冷不防的出現在她麵前。
四周卷起一陣陰冷的風,榻上那具屍體大張著嘴巴,雙目無光,卻像是在死死盯著歐陽米兒,那是一種怨恨,一種死神的召喚。“啊——”嚎啕大哭的米兒慘叫一聲,逃出老遠,戰戰兢兢的盯著屍體。
這麼巨大反差的反應,蕭鼎並沒有太多心,他隻是以為米兒是被這屍體嚇著了,當然,正常人若是看到一具燒得漆黑的屍體,有此種反應也算是正常。
小夏,你要是變成鬼,可千萬別來找我,我並不是想害你,誰讓你找死呢,你要怨就怨那個歐陽穀兒去吧!歐陽米兒看見這具燒焦的屍體,嚇得臉色慘白,雙手發抖。
蕭鼎隻是想親眼見證一下,同時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不是親眼所見,不願相信,可是,當真正親眼看見了,卻隻留下肝腸寸斷。
之間那具燒焦的屍體手裏緊緊握著一塊類似於玉佩一樣的東西,他吃力的擺開屍體的手,才看清楚,那塊正是象征著皇後地位的玉佩。
這一霎那,仿佛世界都坍塌了。蕭鼎隻感覺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眼前是一片黑暗。
“皇上……”隻聽見嘈嘈雜雜的人聲,然後,蕭鼎便墜入了無盡的傷痛之中。
又做了一場夢,夢裏麵還是那個熟悉的臉,嬌小的身軀,哭的滿臉淚光。蕭鼎隔了好長的空間遙望著穀兒,真的好像走過去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不能接近她分毫。
“鼎哥哥,我好冷……鼎哥哥,我好傷心……鼎哥哥,你原諒我好不好……”
穀兒,我要讓你活過來,隻要你能活著,所以的事情我都當做沒有發生,對於你,我愛也沒有愛夠,恨也沒有恨夠,你怎麼就可以離開我?
蕭鼎想著穀兒伸出手去,試圖將她拉進自己,可是,當他伸出手的那刻,穀兒的身體卻突然向後退去,化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