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夾縫中的生存(2)(1 / 1)

丈人不給父親好臉色看,怪連他女兒都養不活。儲會心在家也是處處拿父親出氣,單不說丈人的官職在自己之上,再加上儲會心刁蠻任性的脾氣,在侯家自是當家主母一般,事事由她做主。就連父親晚上要留宿那個夫人那裏都要向她說明。

父親娶了三房,儲會心是大夫人,嚴紫鵑是二夫人,就是當初父親的妾,我母親本是府裏的一小丫鬟,小名喚小慈,以前父親的貼身丫鬟。自父親中秀才時就跟隨,對父親一往情深,平時父親讀書時磨墨遞筆,休息時鋪床疊被。以為人生的幸福就是對自己喜歡的人付出一切。

時間一長,父親對母親依賴成自然,也有納母親為三房的意思。加上大夫人生了侯伯鈴、侯仲鑫,兩個女兒。二夫人生了侯叔瑜。父親膝下無一子,心中很是不安。有納母親的心思。儲會心有一百個不情願,但礙於父親無一子的情況,也默認了。隻是心裏一直當母親是暖床工具。心中自不抬愛。

母親嫁了父親後隨了夫姓,喚作侯念慈。後來我一直覺得母親的名字是再貼切不過了,在我的記憶裏,母親一直是慈愛隱忍的女子。為了自己的丈夫付出一切。

儲會心在家中任誰都不放在眼裏,對於嚴紫鵑,看在比自己進侯家早,加上比侯海榮大一歲,又是糟糠之妻,侯海容對其禮遇有加。儲會心在麵上自不會與其過不去,省的留下話柄別人說容不下丈夫的當年的患難之妻。本來自己要不進侯家,嚴紫鵑會是大的。因此在麵子上倒還留些餘地。

對於我的母親侯念慈則是另一種態度,丫鬟本來就沒地位,本來和自己的丈夫相處久了有些感情,被納了妾,也不過是想借母親的腹生個兒子罷了。在母親剛懷孕時還來看看,等誕下我時,見又是個女子,便嗤之以鼻。再不進我母親的院子了。父親倒在我誕下的前幾天還來看看,取了個名字叫希君,大概是希望再生個兒子吧,後來也很少來走動了。

母親生了我之後,下人們見是女孩,對我母親也不盡心伺候。母親心中悲戚,月子沒做完就下地走動了。撈下了肺病,天一轉寒亦或是動氣,便咳嗽不停,臉色愈加蒼白。父親見母親這個樣子。也很少來看母親,更很少留宿了。時間一長,大家漸漸忘了我們母女兩個。

父親的不重視,加上大夫人的厭棄。久而久之下人們自然敢在我和母親這裏作威作福,像嫣紅那樣的大夫人身邊的丫鬟更是不待見我們。

而我母親對我父親卻一直念念不忘,天天希冀父親的看望。我明知父親不願看到母親病怏怏的樣子,而且大夫人也不喜父親來走動。卻又不敢將實話告知母親,怕她心中的這一些小希望也被潑滅了。

我和母親住的院子少來人走動,我也落了個清淨,除了每天嫣紅奉了大夫人的命端來治療母親的藥。幾乎沒人來了,倒也養成了我,清冷的性子對誰都不加理睬,亦不管任何事,對父親對大夫人、二夫人能避則避,不加往來。她們也自是很不喜歡我。

大姐侯伯鈴、二姐侯仲鑫繼承了大夫人的跋扈的性格,在府裏誰也看不到眼裏去。對我也不理不睬。她們吸取了她們生母的教訓,早早出嫁了,挑了個門當戶對的家。三姐侯叔瑜到了及笄的年齡,在侯海容的安排下也嫁了一個富貴人家,日子過得也還不錯。

我今年剛滿十二,在我和母親住的偏院裏,平時種些花花草草,也不費心照料。任其自然生長,隻是鋤鋤草而已。好壞又有什麼用呢,開給誰看,綠給誰看,到頭來還不是零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