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道中落(1)(1 / 1)

清晨我站在院子裏修剪月季和冬青,時至夏末,本該是鬱鬱蔥蔥的時節,怎麼卻稍見頹勢了呢。我望著月季和冬青愣愣的想到。

“君兒,來吃早飯吧。不要再發呆了,飯要涼了的。”母親站在院子裏喚我。

我恍惚回神,低下眼去,隨母親進了正廳。

坐在桌邊,桌上零星的放著兩碗稀粥和兩牒鹹菜,我看了皺起眉。怕是侯府的下人也比我們吃的好吧,好歹母親也是侯府的三太太,地位卻還不如大夫人身邊的當紅丫鬟。我的不平的表情落到母親的眼裏去。

母親便趕緊加上兩筷子鹹菜到我碗裏,勸道“多吃些,近來你又瘦了。”說著急忙低下頭去,匆匆的扒拉著碗裏的白粥。但我還是看到了母親眼角晶瑩的一閃。她一定在自責她沒能力讓我過上好的生活。

我趕緊把母親夾給我的塞到嘴裏,嚼出大的聲響。

“今天的菜不錯呢,娘親,你也多吃些。”邊說邊夾了鹹菜道母親碗裏。母親看到她碗裏我夾得鹹菜,嘴角彎了起來。眼裏也少了陰霾。母親是多麼容易滿足的女人啊,奈何父親卻這末吝嗇給予呢?

一天的時間,不過是昏暗的太陽從東到西吧。

快到傍晚時,大夫人突然差嫣紅來了偏院。跨進院子站到正廳大聲道:“三夫人、四小姐,大夫人要你們快到大堂的正廳去。有緊急的事情呢。”我聽了心裏忽的一驚。

攙了母親從裏間出來,看到嫣紅眼裏急急的目光。心裏想怕真的要出大事情了。依嫣紅的性子,如果不是大事怕不會這末火燒火燎的的吧。在大夫人身邊久了,穩重道還是有的。

母親也沒見過嫣紅如此焦急,忙跟著嫣紅急急的出了院門,朝大堂奔去。

剛跨進大門看到大夫人、二夫人,坐在大堂正廳急急的抹淚。二夫人更是急得一臉通紅,淚又梗在喉嚨裏發不出來,變成急急的抽泣聲。

“什麼事情啊?大姐、二姐,竟是如此難過?難道是海榮怎麼了?”說著也要抽泣起來。

大夫人拭了眼角的淚水憤憤地說道:"我父親早早的就說過,不要見怪不怪,官場裏的那些事千百年來都是那樣,那個該死的偏偏聽不進去,偏偏要把見到的不平事參到皇帝那裏去,這不折子還沒到皇帝那裏,已被有心的人看去。聽說這次老爺竟然參了軒王爺,他真是吃了豹子膽了,誰不知軒王爺手握朝中大權,虎視眈眈盯著王位。朝中哪人不知哪人不曉,卻無一人敢提。他偏偏要太歲頭上動土,參到皇帝那裏說,軒王勢力過大又手握重兵。怕有狼子野心,要謀反啊。還列舉了幾條消弱軒王勢力的步驟。折子還沒到禦書房,此事已被人告知了軒王爺,軒王爺立即進了宮。在皇帝麵前說老爺結黨營私,徇私舞弊,要求皇帝抄了侯家。嗚嗚。。。。”大夫人一口說了這些上氣不接下氣,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二夫人和母親一邊聽一邊哭,抽抽泣泣不停,一時間大堂正廳上方飄蕩著女人的哭聲,好不悲戚。

我聽後心裏有些哀痛,父親就是一根筋,什麼事情不到黃河心不死,縱使再大的報國熱情又如何,不過是政治遊戲的一個玩偶,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怕是最後還要犧牲的,還要背負上不忠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