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草草收場,馮昭容心中氣焰並未消散,撣了撣衣裳,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蔑視的看了林昭媛一眼,便挪步到萬晴空跟前,道了句身體不適,就先行離開了。
林昭媛敏感的察覺馮昭容看她的眼神與看沈嬪時無二,又見馮昭容重視萬晴空,攏在衣袖裏的手握成拳緊了緊。
不僅是林昭媛,在場其餘的妃嬪對馮昭容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自以為是高高在上,說話毫不留情,隻是她們心中忿恨也無用,誰讓人家有個強大的後台呢。不過,有知道林昭媛與皇上關係的妃嬪,還是隱晦的看向了林昭媛,可惜林昭媛的樣子太無害,令她們有些失望。
萬晴空表情淡淡的,看向李嬪道:“方才那宮女說是伺候李嬪的,倒是與你同名號了。”
李嬪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妹妹可與落梅居的李嬪姐姐比不了,雖有緣同出一宗,可妹妹卻沒李嬪姐姐那福氣。”
“你還年輕,誰有福還說不準呢。”萬晴空笑笑道。
“妹妹可借姐姐吉言了。”李嬪也不扭捏,笑容滿麵:“不過妹妹還是覺得,此生最大的福氣就是能住一次金屋。”
老話重提,萬晴空有些膩了,但她真心沒見過對金子這麼狂熱的人,十句就有八句不離金:“李嬪喜歡金子的程度著實令本宮刮目相看啊,金子到底有何魅力,讓你如此?”
“萬姐姐,金子黃橙橙,金燦燦,多美啊,而且還能被任意雕塑成不同的樣貌,鑲嵌上各式美麗的寶石,每一種變幻都讓人如癡如醉……”李嬪雙手合十,一臉夢幻,眼神好似在放光,周遭的一切都不在她目中。
萬晴空見狀,嘴角抽了抽,李嬪的不間斷描述,讓她第一次覺得直白的問題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她剛才為什麼要問呢?!
林昭媛見萬晴空一直與李嬪談笑風生,也走了過來,再次想加入她們的話題。隻可惜萬晴空看著李嬪的‘個人表演’正處於微微呆滯之中,李嬪就更別說了,她現在除了說話的對象萬晴空,其她人都被她視之為無物。
好不容易李嬪回過神了,林昭媛覺得可以插話了,隻是李嬪與萬晴空聊的都是金銀珠寶,首飾釵環,而她父親雖然是皇上曾經的老師,可家底並不厚實,進宮後也是全賴皇上賞賜,對這些並不是很了解,甚至聽了她們的談話,她都覺得自己格外寒酸。再次想起馮昭容那輕蔑的眼神,她驟然呼吸急促,臉色泛白……
萬晴空正無奈的被李嬪拉著說話,陡然見坐在旁邊的林昭媛捂住胸口,秀眉微皺,呼吸困難的模樣,神色一肅,道:“林昭媛,你怎麼了?”
宮裏人都知道林昭媛有胎裏帶出的毛病,但具體是什麼病,發病是什麼症狀,她們都不知道,萬晴空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急。我擦!什麼時候不發病,偏偏和她坐在一起的時候發病,這是專門來克她的麼?!
林昭媛身後的宮女也慌了,扶著自家主子:“主子……”邊喊著,邊拿出一支青瓷瓶,從裏到處一刻藥丸喂到林昭媛口中。
萬晴空當即吩咐秀春:“去弄乘轎攆來,將林昭媛送回永和宮。”然後又指著邊上的一個小太監道:“你,去太醫院傳太醫,直接去永和宮。”
餘下的妃嬪早圍攏了過來,趙婕妤一邊給林昭媛順氣,一邊柔聲安撫。
林昭媛臉色蒼白,隻是這一會兒,額頭已經冒出細細的汗珠,萬晴空見她口唇附有淡淡的紫,心中忍不住的罵髒話,這是看樣子是心髒病,還是胎裏帶來的,這麼多年都沒治好,就古代這醫療技術,一個不小心就會沒命的。轉而想到她和皇上那點破事兒,她額角突突,祈求禍害遺千年,可別出事了。
秀春一刻不敢耽誤,馬上找來轎攆,眾人也不敢粗手粗腳,隻是細細慢慢的將林昭媛扶著坐上去。萬晴空沒多說,跟著轎攆就走,餘下的妃嬪也隨即跟了上去,且不說這是一定要跟的,就這說不準就鬧出一場好戲了。
終於到了永和宮,經由太醫把脈後,確定林昭媛並無大礙,萬晴空這才安心的舒了口氣。隻不過太醫對林昭媛的診斷讓她哭笑不得,注意保持好心情,不可大喜大怒大悲。
回想林昭媛發病時的場景,當時她是一個人坐在邊上,沒人招惹她吧。
萬晴真的很好奇,她想什麼就能把自己的病給想犯了?記得那晚鬧鬼也沒見她犯病啊,難不成,那晚她全程都是裝的?有了這個認知,她眉頭皺的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