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憋氣的馮昭容聽了這流言,心中愈發怒火狂燒,奈何她在宮裏根基不深,無法在短時間內將散播流言者捉住,想到姑姑,她立刻帶著人去了慈寧宮。
太後料準了馮昭容會來找她,是以見到她委屈著臉進來時,半臥著淡淡看她一眼:“遇事莫急,行事要沉穩,哀家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
馮昭容滿心的來訴說委屈,進門就被教訓了,嚇得一哆嗦,閃爍著無辜的大眼看向太後:“姑姑,外麵都傳成那樣了,臣妾怎麼還坐得住?”說著,自暴自棄的捏著拳頭挨著大腿捶了一下:“皇上昨晚就沒……若是皇上聽信了流言,以後皇上該怎麼看待臣妾啊。”
太後眉毛一挑,沉聲道:“宮裏最不缺的就是流言,你若是沒做過,又何懼那流言?”
馮昭容被問得有些心虛,終究不知該如何說起,隻好低頭不敢做聲。
太監看她一味低頭,慢慢露出笑意,安撫道:“在宮裏,和在馮家不一樣,有時說錯一句話,都會萬劫不複。”
馮昭容垂首不語,緩了好一會兒才道:“臣妾對姑姑的教誨感激不盡,可臣妾已經聽姑姑的話,沒有惹事,隻是這流言越來越難聽,甚至有些是子虛烏有……”
太後微微一笑,有些疲倦地伏在枕上:“那今日沈嬪的事情你怎麼解釋?還有那宮女,你又為何揪著不放?”
馮昭容眉心微微一蹙,心裏頓時委屈極了:“沈嬪當眾嘲諷臣妾,臣妾貴為九嬪之一,出身又比她高貴,難道就合該成為笑話而不反擊嗎?”頓了頓,她又很乖順的認錯道:“至於那宮女,臣妾自認確實有些過了,那也隻是當時心情煩躁,誰讓那宮女撞了上來。”
“借口!”太後肅起臉,低聲訓斥道:“你想當眾立威給沈嬪難看,心是正確的,可用錯了方法,說錯了話。你也知道你是九嬪之一,出身高貴,可沈嬪又何嚐不是妃嬪之一呢?至於那宮女,你就更不該了,既犯錯,就有罰,當即處置了就是,磨磨唧唧到讓林昭媛上來充了回好人。這次的流言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
馮昭容癟了癟嘴,跪在地上低低道:“臣妾知錯了,隻是這流言,臣妾覺得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太後凝視她片刻,又恢複了往日端雅雍容的神色,柔聲道:“你譏諷沈嬪出身,刁難宮女,林昭媛出麵解圍並發病,均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你認為這種情況能找得到散步流言之人嗎?這一次就是給你個教訓,讓你好好記著,下次不要在張牙舞爪。”
馮昭容低眉順眼:“臣妾謹遵姑姑教誨。”
太後微微歎息,淡淡道:“這件事你也不要再過多關注了,平日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反駁的越多,越證實了那些流言蜚語。”看了她一眼,道:“地上寒氣重,快些起來吧。”
“謝姑姑。”馮昭容起身後,心裏雖然氣沒消散多少,但她覺得姑姑的話說得對,這一次她認栽,可林昭媛和玉妃這兩個人,她絕對不會放過。至於那個散播流言的人,最好是千萬不要被她找到,否者她一定會百倍償還。
陪著太後說了會兒話,馮昭容見太後困倦,才起身離開。
馮昭容離開後,太後並未歇息,淡淡道:“這一屆的妃嬪不可小覷啊。”
旁邊伺候的嬤嬤附和道:“娘娘說的是,不過若是都太弱,無法淬煉昭容主子,反而都很強,娘娘大可坐收漁利,同時也能鍛煉到昭容主子,兩全其美。”
“佳爾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雖然有些驕縱,但還算是個聰明的,也肯旁人的建議,這點哀家很欣慰。隻是她若是能將這性子改一改,就更好了。”太後心中微微惋惜道。
“一步一步慢慢來嘛,昭容主子在成長,一定能達到娘娘的要求的。”
“希望哀家還能看到那一天。”
“娘娘康健,長命百歲,一定能看到的。”
清寧宮。
萬晴空午膳後,睡了個午覺起來,便聽到宮裏的風聲轉了方向,現在哪裏還有什麼馮昭容的事故,全變成了玉妃中毒真凶一事,傳的繪聲繪色,可比杏紅說的要詳細。
春香確實是凶手,她之所以害玉妃是因為在宮外時玉妃責罰過她的心上人,導致心上人慘死,外加玉妃對奴仆經常打罵,完全不當人看,所以這也就怨恨越積越深。本來有春華勸阻,春香一直隱忍不發,可是隻從選秀過後,玉妃有失寵的趨勢,對宮人愈發責難。最終春香下毒,沒弄死人,目的就是要讓玉妃生不如死。至於下毒的方法,說是將毒灑在玉妃沐浴的水中,由表皮一點點吸收,這點倒是附和萬晴空所知道的事實。
這個傳聞,並沒有勾起萬晴空多大興致,真的假的她也不在意,隻是讓她確定了一件事,杏紅和菊香是太後的人。
聽了秀春她們說的這件事後,萬晴空又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寢室裏,沒說什麼,隻是不準人打擾,弄得守在屋外的人麵麵相覷:不是才剛剛午覺睡醒嗎?會不會……有小皇子了?不知道不足一個月太醫能否檢查出來哦。
萬晴空完全不知道外麵關於她的補腦有多嚴重,不過不管怎麼樣,她終究一無所知的進入了智能世界。
將點點放下後,二呆就迎上前,彎腰將點點抱起來,點點也撒嬌的在二呆懷裏蹭蹭,兩人陡然開始一陣貓叫。對,二呆也在貓叫!
一開始萬晴空聽到的時候很是訝異,二呆解釋過後她才明白,原來兩人在用獸語溝通。
沒管那邊敘舊的機器人和貓,萬晴空直接進入寢室,舒爽的躺在沙發上,電視打開也不看,睡在那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