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豪雖然體型消瘦,但反應極快,加上經常在球場上卡位的經驗,微微一弓身子,竟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紋身男隻感覺推到了牆上一般,便明白眼前這個學生並非往日裏那些弱不禁風的書呆子。
“你們也不要太囂張!”
周天豪隨著聲音望去,隻見趙得住帶著一群城北中學的保安拍馬趕到。不用說,一定是杜十娘報的信,給他們做了這麼久“信鴿”,看來並不是徒勞無功。
“哎呀,是趙叔啊!”林澤成一看局勢不對,連忙攀起了關係,往趙得住手上塞了一包煙,“沒事,沒事,我就是回來感受一下學校的氛圍而已。”
趙得住連忙把周天豪拉了過來,這一刻他還真的是罩得住場合:“天豪,有事沒事?”
“沒事。”周天豪也沒想到關鍵時刻趙得住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既然一切還算安好,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不過是見到幾個師兄,聊了一會天而已。”
“真沒事。”趙得住看著周天豪的眼睛,顯得格外認真地說。
“真沒事。”周天豪又展現出一副天真無邪地樣子,讓不明事理的人以為他就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學生而已。
“那就好。”趙得住又轉身對林澤成說,“小林,你這些年做了些什麼事你我心裏都有數,就不用我點明了吧!”
“趙叔,你這說的什麼話。”林澤成識趣地帶著兩個小弟迅速離開了現場。
紋身男心有不甘地問到:“成哥,就這樣算了。”
“廢話。”林澤成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你還想跟保安隊幹一架還不成,那個隊長趙得住,你別看他上了些年紀,5年前他可是一個人拿著根掃把正麵對抗10己把西瓜刀不落下風的人物。”
“那個老家夥有這能耐?”紋身男難以置信地問。
“還能有假,是我親眼看到的。”林澤成用一種不可置否的語氣說到。紋身男隻好默不作聲,而那個一路上沒說一句話的木楞男子隻是嗬嗬一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
“那剛才那個小子也太囂張了,要不要找個機會修理一下。”紋身男又把矛頭指向了周天豪。
“算了,那個小子自作聰明,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林澤成看了看夜幕降臨的天空,“我敢打賭,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周天豪見趙得住給自己解圍還是心存感激:“趙得住,你關鍵時刻還真是罩得住。”
“嘿嘿!”趙得住掏出那包林澤成發的玉溪煙,給幾個保安一人發了一根,然後自己放了一根叼在嘴邊,得意洋洋地說,“咱兩爺子,誰跟誰呀!”
周天豪看著他那表情,終於開懷地笑出了聲來。
今天周天豪明白了兩件事情:一,張小花被一個麻煩的家夥盯上了;二,這個社會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但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複雜。
能夠活到今天,並且完全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去生活,不會傷春悲秋,不憂國憂民。周天豪完全憑借的是自己堅定不移的信仰,大丈夫可以一事無成,但絕不能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