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下課了,收拾好書包,轉身就走了。“拜拜拜拜~”忙忙跟同學們說了聲,就出去了。
我還有約呢。這約的不是A,不是O,而是跟我之前同宿舍了三年的翔和徒弟。跟她們是三年同宿舍同班,後來分班了,宿舍說著會聯係會聯係不會忘不會忘的人們,最後是漸漸遠了,因為彼此有各自的生活圈子了,也不可能一直粘在一起吧。翔和徒弟就有經常在一起說說笑笑聊天說地的,倒是我個忘事的,經常和so混在一起,也就很少去找她們了。四年級我是經常性的和so混在一起,一起上課吃飯去圖書館等等等等,就差沒粘在一起一樣了。慢慢的,自己也變得有點和SO同化了一樣,比較低調,不喜歡拍照,從前看到相機是飛奔過去,現在是躲子彈一樣閃閃縮縮的。就是拍畢業照的時候,說好之前的班幾個人先拍些單獨的照片,我都沒去,我就躲在了宿舍睡覺了,也有一個原因是兩天沒洗頭,不想出去。第二天正式照相時是全年級一起,場麵極其混亂,真的就沒照到多少相片,我隻是跟幾個人合照,說來也沒意思。而且自己手機又不能拍照,又沒相機,這多少又降低了照相的欲望,總之,是沒多少回憶的。
中國人總是用相片來記錄生活。
後來,我跟翔還有徒弟好多人都沒合照,學校借來的學士服也還了,什麼都晚了一樣。我不知道翔有沒生氣,不過我想,她是會覺得我挺忘舊的吧,現在就一定沒怪我,那時她一定會在心裏有埋怨,隻是她從來不會說出來。
跟翔之間也是很奇怪的。同宿舍時有過一時很要好的時候,後來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跟她又沒講話沒來往什麼的,都是那時太小,太斤斤計較,以為朋友就是隻有一個很好的。而翔又是個表麵看來沒什麼,但是自己心裏會有所標尺的人,更多的事會放在心裏而不說出來。後來是事情發生好久之後,有一天晚上,我跑到她床上跟她說,對不起之類的事,她也說,當時是有所不對。從那之後,我們也就是這樣子的朋友,不遠不近,有需要時就會在,有什麼話也會說,開得起玩笑,在一起玩得了,說得了,吃得了,也不會有太大矛盾。
跟徒弟也是。剛剛開始是覺得兩個人性格好像,從而走一起了,後來因為性格太相近了,太容易出火了,就遠了點距離,時間磨合了棱角,就漸漸相處得下了。現在倒是到了新的宿舍了,有點兒想念和她們同宿舍時的那個瘋勁,這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來的瘋頭,現在分開了,才知道那會是我這一輩子再也找不回來的溫暖。
跟她們就是,在她們麵前我早已原形畢露,不需要什麼遮掩,有自己的生活,有彼此的存在,有點共同話題,不是吃就是玩,然後,相互支持,就夠了吧。
朋友,大抵也就是這樣子吧。有的會是在你身邊陪伴的,有的會是在你遠方瞭望的,有的會有不遠處的,無論遠近,她們都在。除去點點性格不合,偶爾的小矛盾,朋友就是這樣了。隻是每個人的相處方式不一樣而已。
朋友,像是星星,你不會總是看到,但會一直都在。
今天是翔的生日,說好了一起去外邊吃飯,下了課也不想讓她們等,馬上就衝過去了。
校園裏馬上又多了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從教學樓飛往校門口外不遠的飯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是有多餓的說。到了那時,她們兩正有說有笑的,看到我來了,馬上往我招手,我咧嘴一笑,露出難看的牙齒,她們看了又不覺笑起來了,我看她們一笑更歡了就一顛一顫地跳過去了,然後用從大餅臉那學來的市儈架式跟老板娘點著菜。老板娘是個刻薄的女人,生就是一副全世界都欠她兩千萬沒還的臉,皮膚黑,平時又不多笑,一眼看下就知道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她丈夫倒是個看起來就好相處又沒脾氣的人,平時笑臉迎人的,我倒是挺喜歡這老板的。看著這一對,我就想,這就是人們說的夫妻相,互補命格,這麼一想,我就更堅信,我老公一定是個高富帥,好脾氣好相處,不多話的人。我總這麼跟身邊的人說,徒弟有一次就說,那他不也很笨蠢傻?因為在徒弟看來,我是屬於比較聰明的一類人的,盡管事實並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的人都會覺得我是比較優秀的的一類人,可能是我有一張比較能講話的嘴,就是能字正腔圓地說話,說話能有斷句有點兒層次吧。然而其他什麼事上,我並沒有看出自己是能算得上是強中之強的人:成績不行,相貌一般,身高就是弱項,也不是年年拿獎學金老師眼裏的好好學生,也不是學生幹部裏的什麼高層人士,更不是校園外的兼職達人之類的。有一次當學生幹部,是當得全班人都知道了我的壞脾氣,怕了我;更有一次當學生幹部,因為在年級裏沒有什麼人氣而沒當上那個部門裏的正部長,那個正部長又不是一個很會處事分配沒什麼霸氣以溫柔見稱的人,我覺得被一個沒自己本事高的人騎頭上了,那人又老是忽略我,我是各種不爽,那時也小,脾氣也沒收住,霸道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弄得現在那人見了我都不跟我打招呼,我倒是沒什麼,當然了,受氣的又不是我。不過,當時部門裏三個人,我和另一個人都是顯得對那部門沒什麼感情,當別人說著不舍不想分開時,我當時即下是有點兒傷感,而現在,我隻會撇撇嘴說,“操,我他媽對那部門真沒什麼感情~”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的錯。錯,均分在每一個人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