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黎淩塵,我倒是又想起一個人。”梅欲語忽而蹙眉道。
“哦?”黎淩逸挑眉,不進好奇的問,“語兒想起了誰?”
梅欲語看著黎淩逸,半晌才說道,“黎淩塵被關了禁閉,讓我想到了被我們關禁閉的全福,就是穎兒家的那個管家。”
經由梅欲語這麼提醒,黎淩逸也想起了這個人,“我記得,他現在還被關在逸凰殿的地牢裏,語兒怎麼突然想起他?”
梅欲語搖搖頭,“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想到了禁閉就無意中想起來了,我想或許我們能通過他得知一點柳翩躚的消息,畢竟當初是他引穎兒和清風入局,多少總會知道些我們不了解的事情吧。”
黎淩逸長歎一聲,“這些日子東奔西走,且不說穎兒一家的大仇未報,連清風和穎兒的婚事也沒有辦好,想想我真是愧對他們。”
黎淩逸想著這些,不禁有些感慨,身為淩照王爺,想來順風順水,為人敬仰,但終究有些事力不從心。
梅欲語想到端木家的遭遇也不好過,看著黎淩逸傷心,終不知如何安慰,隻靜靜的拉著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懷裏。
半晌,梅欲語才輕輕開口,“淩逸,要不我們私下裏去會一會全福,要是能從他身上打探到什麼信息,從而順藤摸瓜除掉柳翩躚,也算是為端木一家報仇雪恨,就算是不能,這個背主求榮的奴才,我們也不能輕饒,你說呢?”
黎淩逸輕輕的點頭,將下巴抵在了梅欲語的頭上,半晌才長舒一口氣,“好,就聽語兒的。”
梅欲語聽到黎淩逸的答複,緊緊的摟住了他。
感受到梅欲語手臂上的力道,黎淩逸的心才漸漸放鬆下來,皺著的眉頭稍稍舒展,輕輕的問道:“語兒,經曆了這麼多,你會不會覺得,我真的很沒用,連承諾要保護你,保護身邊的人都無法做到?”
梅欲語聽到黎淩逸自責的話語,抬起頭,滿眼心疼,用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頰,愛憐的說道:“我的淩逸是天下最好的淩逸,怎麼會沒用呢?你這不是把我保護的很好,還記得當初遇到一斬修羅的時候,我、清風、玄冰以及雲兒都走在生死之間,要不是你及時趕到,保護了我們,說不定我們早就陰陽相隔了,又怎麼會有小寶寶呢,你說是不是,寶貝女兒。”
梅欲語說著,拉起了黎淩逸的手,放在自己尚未鼓起的小腹,滿是幸福的說道,“感受一下我們的女兒,她就在那靜靜的安睡,等著來到這個世界看她的爹爹和娘親,嘿嘿……”
梅欲語說著,有些幸福的傻笑,“倒時候她肯定會說,娘親是最漂亮的娘親,爹爹是最帥氣厲害的爹爹。”
黎淩逸的手在梅欲語的小腹不斷輕輕的盤桓,被那抹溫情所打動,嘴邊終是泛起了絲絲笑意。“等柳翩躚的事情結束了,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我們就帶著她去黑婆山,在那裏安靜的過日子,好不好?”
“嗯……”梅欲語輕輕的答著,而後再次依偎在黎淩逸的懷裏。
這日夜裏黎淩逸特意讓玄冰避過清風和端木穎兒,悄悄的把全福帶到了逸王府的後院密室之內。
在逸凰殿關了數日,全福清瘦了許多,臉上也沒有了梅欲語初見他時的那種神氣,仿佛是一個垂死的人,了無生趣。
“見到本王和王妃,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說麼?”黎淩逸冷聲的問道。
那種冰冷的語氣,猶如一把把利刃,能夠割破全福的身體,直抵心髒,攪動的疼痛不已。
全福閉口不言,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梅欲語和黎淩逸從他的眼神裏,看得出些許的歉意,而後便轉為一片漠然。
梅欲語氣不過他的這種熟若無事的表情,給玄冰使了個眼色,玄冰一腳踹在了全福身上,全福身子猛地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要不是念在你在端木家服侍多年,是個老奴,我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你,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是不是柳翩躚讓你裏應外合滅了端木一門?”梅欲語見全福倒在地上,根本不給他起身的時間,便冷聲問道。
玄冰本就在全福身邊,這時正好配合著梅欲語,腳下的力道更盛了幾分,“王妃問你話,你說還是不說?”
全福不理會背上的痛楚,仿佛完全沒有聽到,沒有感覺一般。
梅欲語看著這幅硬骨頭的樣子,氣鼓鼓的看了一眼黎淩逸。
黎淩逸輕輕扶著他坐到了椅子上,“王妃不能動氣,對孩子不好,看本王怎麼收拾這個刁奴。”
黎淩逸說著,便離開了梅欲語,來到了玄冰身前,示意他抬腳放開全福。
全福身子重獲自由,可轉瞬間就被黎淩逸抓在手裏,隨意對著玄冰微微一笑道,“玄冰,我記得你腿上功夫不錯,不過最近好像是稍有懈怠,有些退步了呢?”
黎淩逸笑的狡邪,玄冰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輕輕道,“王爺說的可不是,之前的時候,我一腳能踢死一頭牛,現在東奔西跑的著實大不如前,可這也不能全怪我啊,還不是王爺天天陪著王妃,都沒有時間陪我練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