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南宮遠不會注意別人的衣食住行;從前的南宮遠不會關注別人是不是病了,還是餓了,他隻會關注自己的妹妹;從前的南宮遠也不會給別人喂藥……他,真的改變了許多……
但是這改變後麵的用意,她卻不敢去想,該說,她不敢去妄想。
南宮遠是個薄情之人,自她嫁入南宮府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對於她付出的情誼,他從來不會付出半點關心與期待。南宮遠給她的感覺就是,世間的女子無一能讓他回顧,慕容執從來不願去猜度自己能有多少機會,因為猜來猜去,都是滿滿的絕望,有了現在的日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好了。”南宮遠匆匆走了進來,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問:“現在好了許多吧?”
“嗯。”慕容執笑著點頭。
南宮遠不放心地去梳妝台的鏡子那又照了照,這才發現梳妝台上的一些首飾和胭脂盒已經蒙上了一層灰,他忽然想起:慕容執在他麵前一直都是素顏的。
他突然萌發了一種衝動。
“病了太久,這兒也沒收拾。”不知不覺,慕容執已經披了衣服,站在了他的後麵,有些歉意地說。
說著,她已經麻利地收拾起了梳妝台的雜物。
“平日裏怎麼也不見你化妝?”南宮遠忽然問道。
慕容執愣了一下,然後答道:“化妝不過是為了悅己者容罷了,我不喜,所以很少化妝。”這句話,卻是實實在在的違心了。
女為悅己者容,誰不願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許多男子追求呢?隻是麵對南宮遠,就算打扮的再豔麗,也是妄圖,長久以來,她便不願意費時打扮了,還不如把這時間花在織衣服上呢!好歹他還會收下。
南宮遠聽見這話卻覺得不舒服,女為悅己者容,她不喜,所以不化妝……這不是代表著她沒有悅己者嗎?
他忽然拿起一塊青黛眉石,塞到了慕容執的手裏:“那麼為我描一次眉吧。”
慕容執愣了,南宮遠也愣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種話。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良久,她握著那塊眉石,笑歡顏:“好。”
南宮遠讓了出來,看她坐在梳妝台前把眉石放下,先是用一根棉線撐直順著眉毛上不需要的細毛刮,一些細毛纏在線上就會掉下來了。然後用帕子仔細地擦了擦臉,最後才用眉石壓在眉毛上,將眉毛邊緣處的顏色向外均勻地暈散,這樣便好了。
慕容執的眉毛是闊眉,不畫眉的時候眉毛顯得有些呆板,但是此時畫了這種‘暈眉’,效果倒是在意料之外。
“抹點胭脂吧,看你病了那麼久,臉色都白了許多。”南宮遠難得一回仔細的去看慕容執的容貌。
慕容執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失笑:“到底是比不上那些十五六七的小姑娘了。”
“你也不過二一,何須與她們對比?”南宮遠不禁說。
慕容執打開胭脂盒,看了下盒子裏的顏色:“這顏色太濃豔了,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