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打架的事情,大寶突然之間想到那晚是門衛解圍收場的,又是澤文彪喊叫的“武哥”,拔腿就朝著學校跑去,他一定知道其中緣由。
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他走後,護士搖搖頭,心裏很無奈地說:“來醫院的都是傻缺坑貨。”
昨天夜裏,澤文彪瞞著雯雯和大寶,私底下裏見了一個人,說了些私密話,交代些私密事。
那青年一臉帥氣陽光,身板剛直似歐巴,一進門就朝澤文彪喊:“文哥,這麼晚了叫我來,感覺像幽會啊。我可是喜歡女人的。”
“幽你妹啊,說正事呢。老子挨打都不來看我,平時稱兄道弟的,關鍵時候一群白眼狼。”澤文彪有些氣憤地說。
說到挨打,那青年嬉笑的表情頓時就嚴肅起來,就跟死了爹的一樣,同時眼神變得剛硬,咬著牙說:“這出苦肉計,豬都認出來是曹達故意安排。要按我想的,在選舉開始之前,把兄弟們召集起來,一頓飯的事情讓曹達這輩子翻不了身。”
“小威,所有朋友之中你算是個明白人了,怎麼還這樣說?曹達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澤文彪繼續說:“我調查過李星仔,的確有點家底,但他那點實力把薛東平送進去還可以,但還不至於扳倒我。但他後台可是曹達,曹達是何等人?本地大土豪啊,有錢有勢利。”
“切,那又怎樣,你在學校的實力也不弱,要真的幹起來,隻要你振臂一呼,大半個學校都要顫抖,你的為人大家雖然沒掛在嘴上,但心裏都清楚著呢。”小威滿臉自信,說得好像跟真的一樣。
“記住,永遠都不要輕視你的敵人。再說,候選人也不隻曹達我們兩個,如果我們兩個真的扯破臉皮鬧翻了,得意的還不是劉流。我心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澤文彪今夜裏表現很不淡定,跟小威以前認識的那個他截然不同,說話時的眼神和語調,就跟死之前交代遺言的一樣,不就斷了幾根肋骨的事情,也不至於伸腿瞪眼斷氣歸西。
“文哥你這是咋啦?弄得跟曹達死了爹的一樣。要真的交代什麼遺言,說說還有什麼財產放哪裏就行,繼承人就寫我的名字。”小威覺得氣氛太過於沉重,就故意的打趣說。
“滾犢子!”澤文彪白了他一眼,“武哥說過,李星仔要是醒不過來,東平這輩子也別想見天日了。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李星仔腦袋被打開花,進醫院到死不活的。大家都看著那晚是我出的手,但最後東平替我背黑鍋,可更加要命的是,聽說李星仔病情惡化。多半是要死了。”
“他這一惡化,東平危險不說,就連我也難保,畢竟當時攝像頭看得清楚。加上他自家的實力,上頭還有曹達罩著,這次恐怕我是躲不過去了。”
“今晚匆忙找你來,我想說的是,今後我要是真出什麼意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身後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解決。
“外賣店子的事情,我會勸雯雯關了,免得累人,但她多半不肯,畢竟也是我的心血。所以到時候兄弟們能過去幫忙的,多少也是個人手。”
“文哥,你這咋說話的,平時可不這樣,今天變得這麼沒自信。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可沒有人會幫你。”小威隻是表麵上淡定,但內心裏還是沒底。
澤文彪知道他是故意的跟他唱反調,兄弟們並非無情,而是沒有真正表現出來,友情二字不用掛在嘴上,出事的時候可以站出來一大幫,可以喊冤叫不平的。
他最後重點強調的是:“最近來了一個新朋友,叫袁大寶,跟我一個村來的,還不怎麼懂人情世故。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所以你們這些大哥要多照顧點,能幫的就幫。”
這句“能幫的就幫”,說起來雲淡風輕屁事沒有,但小威心裏頭可明白得很,就跟劉備在閉眼之前對諸葛亮所說的,阿鬥,你能扶就扶。
這能扶就扶,言外之意就是,你必須扶。
他知道澤文彪喜歡三國,所以說這話是依葫蘆畫瓢,實則暗語是:袁大寶是我老鄉,我出了事,金武門候選人就沒了,你們能幫就幫。
小威深知其精髓,連連點頭說是。
第二天一大早,澤文彪的預言就靈驗。來了幾個條子,道明原委之後就被他帶走,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有反抗。
昨夜裏說的話,今早發生的事情,所以大寶他不是遲了一步,而是完全沒有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