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人,有誰不知道我劉黃叔愛‘才’如命,想跟多少兄弟一起打天下?有誰不知道我想推翻殘損破舊的規章製度,在廢墟之上建立自己的王權寶座?但能夠推心置腹的兄弟,直到如今,也隻有我旁邊這個,所以,你懂得……”
劉流說這話的時候,前半部分薛東平是懂不起的,但說到後麵部分,隻有他旁邊這個,說的不就是柳豔。而她,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嗬,她不是你婆娘麼,怎麼還稱兄道弟的?”薛東平不明白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
但他重點看的是柳豔,先看看她臉蛋白皙細膩,然後看看她胸部微微隆起,接著看她屁股翹得有線條,無論在哪一點,她都像是一個女人,因為他懷疑她是一個人妖。
然而事實並非這樣,劉流不好那一口。
劉流跟柳豔稱兄道弟的,完全是為了好玩,沒想到這麼多人都不懂其中意思。
“婆娘這詞兒不好聽。我在家排行老大,叫我大姐就行。”
聽了這聲音,薛東平才是從眩暈的世界中回旋過來,她真是一個女人,而不是人妖。
“嫂子見怪不怪。”薛東平拱手道歉。
“叫我大姐!”柳豔堅持。
薛東平也堅持:“嫂子好!”
柳豔知道他這是故意的,直到現在為止,氣氛雖然看起來一團和氣,但心底裏誰都明白,劉流之前和他沒有多少交集。
而薛東平之前是澤文彪的人,隻是最近才跟澤文彪那邊的人鬧翻,所以劉流這才是有機會跟他接近。
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柳豔知道自己還是少管為好,因為她並非妻管嚴,再說他們隻是以男女朋友關係同居,還沒有結婚,所以還稱不上妻子。
“現在大家都傳開了,都知道你薛爺要獨立門戶,朝著學生會進發,以求得在金武門又發話的權利,但畢竟孤掌難鳴啊!”
既然劉流把話挑明了,事實也是如此,薛東平現在勢單力薄,想要在鬆北大一個人立足,確實有些困難,但他薛東平既然都已經決定要脫離出來,那再苦再難他也不怕,就算有千人站出來反對,他也要硬著頭皮,這才是他薛東平。
“直到現在還沒有誰,包括曹老大都放個屁,那劉黃叔您的意思是,您要第一個反對我咯……”薛東平臉色有些不好看,一支煙抽完接著一支。
劉流並不是要反對他的意思,但也沒有說要支持,而是從他嘴上把煙給拔下來,死死摁在桌上滅了,“對身體不好,到時候體力不支啊!”
“嗬嗬……”劉流一聲淺笑,“薛爺您誤會了,您離開澤文彪我不僅要支持,還要舉雙手支持,他那條鹹魚,是翻不起身的。”
“任憑他多有才,自從上次被曹老大整了,學生會從此以後沒有他說話的份兒,就連開會都沒有他的座位。那現在你是一個人,以前還是在澤文彪的下屬,那也不想想,學生會是金武門的代表,他們會怎麼對你?”
薛東平前思後想,並不是害怕他的恐嚇,兩眼一晃,覺得還是挺有道理的。
想曹達曹老大好不容易把澤文彪給扳翻,現在卻又冒出來一個薛東平,就算他真的和澤文彪脫離關係,就憑他們之間的關係,誰信?
這麼一想,曹老大對他出手,是遲早的事情。
若不是劉流點醒他,他還蒙在鼓裏,但此時已是汗毛豎起,心兒蹦蹦跳。
“那劉黃叔,您的意思是?”
“跟我一起幹,保證會有那麼一天,在學生有一席之地。”劉流說出他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薛東平陷入了沉思,劉流知道這是有希望的,繼續說:“澤文彪他懦弱一直說要放棄競選的機會,但我劉流覺得你薛東平是條漢子,敢幹,有血性,將來最有出路的人。東平。”
劉流最後很親密的叫了他名字,像是已經達成某種關係。
“在學生會眼中,在金武門人眼裏,我薛東平連根草都不是,不知道跟著劉黃叔一起,是不是有肉吃?有田種?還有票子房子嫖子?”
“應有盡有,”劉流很神秘的看著他,“我吃幹飯,絕對不會讓你喝稀飯。我吃肉,絕不讓你喝湯。”
“我吃菜,你也吃菜?”薛東平也看著他。
劉流還是看著他說:“你吃菜,我也吃菜。”
這是劉流給他的承諾,他那堅定的眼神已經告訴他,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房間裏的氣氛,終於還是變了,從剛一開始的包子味道,然後現在的灰麵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