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你所感受恐懼隻是表麵幻想,順著腳印看去也未必能看到真相,應該是過道和樓梯。
沒見到影子和人,卻讓大寶發現另一個稀奇事,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在隔了幾個病房之後,遇見了他可愛的牛叔,但是大門敞開,連虛掩都不是。
讓大寶覺得奇怪的是,怎麼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不見他兒子牛犇和女兒小青姑娘。
“哎,牛叔,這怎麼會是你啊?”大寶一進去就開始熱情起來,總覺得跟男人相處比跟女人相處更容易。
老牛麵色不怎麼好,畢竟一大把年紀的還受了大寶一樣的重傷,看見大寶進來也是麵露喜色,但其他多餘的也沒什麼,打趣回答大寶說:“我不在醫院,難道你希望我在地獄啊?”
“不是啊牛叔,我是說你來了也不給我說一聲,我好來看望你。”大寶不介意的坐在老牛旁邊,同時覺得外麵冷風吹進來冷得難受。
“得了吧你,自己都要死要死的,還來看我?還好這會兒他們兩個不在,要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老牛突然間來了精神。
大寶也跟著附和說:“誰說我要死要死的,你看著不是生龍活虎……”說著就要起身證明,揮胳膊甩腿的,突然一用力,傷口上麵又在開始疼痛,並且是劇烈的,不得不停了下來。
“嗬嗬……”輪到老牛取笑他說:“這就是你的生龍活虎啊?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呢!年輕人,做事情力所能及,有些時候還是不要太勉強。”
他最後幾個字說得有些語重心長,搞得大寶不知所措。
大寶知道他是話中有話,說的就是窮人街那場戰鬥,還好沒有人死,參與那場戰鬥之中的人,沒有一個不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無論那一個死,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當然,要是曹達或是沈風死了,那是活該,罪有應得。
“牛犇和小青怪我,牛叔你就不責罵我?”大寶別有深意的看著老牛。
突然間,老牛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消失了剛才的音容笑貌,兩人之間像是有了距離。
大寶也感覺這距離怪怪的,不僅背心吹得冷,就是腳丫子也冷,調頭轉身說到:“哎呀牛叔,這天這麼冷的還把門開著,也不怕冷不死你的。”
“習慣了。”老牛這回自然回答說。
大寶有些疑惑的問道:“習慣了,是什麼意思?”然後回到老牛身邊,絲毫不提及剛才話題。
“你知道的,我們窮人街,大家出門都不關門的,睡覺也不關,所以我來這裏還是保持那個習慣,你懂的,嗬嗬……”老牛表情重新恢複自然,說到窮人街時候帶些自豪。
“噢……我懂了,”大寶恍然大悟樣子,“我知道你們那裏的人呀,個個光明磊落,和諧相處,都是友好一家人。”
老牛聽了有些高興,但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繼續解釋說:“你說的那些,隻是其中一方麵。”
“怎麼說?”大寶又變得迷惑起來,不過就是喜歡跟他扯淡,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老牛開始賣關子了,很神氣說到:“你想啊,窮人街窮人街,大家都窮得叮當響,也沒什麼好拿好偷的,那門開著和關著,又有什麼區別呢?”
額,這是一個冷笑話麼?大寶感覺被耍了呀。
但為了不冷場,大寶還是擠著牙縫,硬著頭皮笑著說:“哦……牛叔你還是那麼調皮啊!”
“哈哈哈哈……”
“怎麼會啊,我看你家東西還挺多的,我家沒有的你家都有。再說窮人街也未必真的窮啊,我叫袁大寶還沒大寶呢,你叫老牛也不是牛啊。”
“也不怕告訴你實話,就我家那點家當,在窮人街就是實實在在的地主啊,當地土豪,不得了啊……”
“哈哈哈哈……”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才是老牛想要的效果。
不過,笑完之後,老牛突然之間,可以說是在風馳電掣那瞬間停了下來,重新嚴肅的看著大寶,然後問他話:“小子,你到底什麼來頭?”
“你說你是學生,但老夫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學生怎麼會有那麼大本事,打架都那麼大陣勢,棍子棒子就不說了,還動真刀,鋥亮鋥亮的,現場又沒有攝像機,怎麼會是拍電影。”
老牛措手不及並且有些莫名其妙的問話,給大寶一個冷不防。
充滿歡聲笑語的房間,頓時又冷了下來,大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總不會給他說老子混黑.社會的吧。可現在回想起來,那陣勢也真夠嚇人的,沈風不愧操社會的老油條,不比曹達還是學生狗,動真格什麼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若不是窮人街街坊鄰居出手相救,這會兒就在十八層地獄下油鍋了,想想就汗毛立起。
嘎吱……
突然間,那門門把,又被誰給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