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遠在大寶眼裏,那還是一個武林高手,至少是那種可以以一敵百,有萬夫不當之勇的人,但在小青麵前,還是顯得太過柔弱。
“呀……”
那是小青的一聲呼喊,再一次從武定遠懷裏掙脫開去,似乎還很容易的樣子。
“小青……”
就在柳青就要逃脫開去時候,一個聲音從警衛室門外麵傳來,很柔和,但卻快要把人的心都給震碎,給人一種不可抗拒感覺。
“校長!”大寶回頭一看,剛好看見柳永訓坐在輪椅上出現在後麵,實在有些驚訝。
大寶知道,其實她和小青就是血緣關係的父子,但從小青臉色看來,她沒有一種見到自己親生父親感覺,更加像是一種痛恨。
奇怪的是,柳青看見柳永訓自己推著輪椅有些走得艱難時候,一下子在原地愣住。
“找你這麼多年,等你這些年,終於把你盼了回來,”柳永訓慢慢向她靠近“這次就不要離開阿爹,好不好?”好像這個時候眼裏已經看不見其他人。
柳青對他說的話感到有些奇怪,在她內心深處還有一些殘存記憶,隻是不願意去想起。
她看著年邁柳永訓沒有說話,眼眶有些濕潤,嘴唇開始抖動,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那個讓她痛苦一輩子的夜晚,縱使不願意去回想,但此刻還是浮現在眼前。
“不,不,你不是我爸,我隻有一個爸,”柳青漸漸頹喪下來,“我爸不會那麼狠心,他叫老牛,不是你,不是你……”
柳青開始狂叫,整個人開始不受控製。
“十八年前是我對不住你,我不應該放棄你,但是我沒有選擇,我不能讓你們兩姐妹都不好受,現在,就讓我好好補償你,求你給爸一個機會……”柳永訓雙手也在顫抖,或許這個時候他的內心也要崩潰。
十多年了,當年門牙還沒長齊的小丫頭,再見時候已經是亭亭玉立大姑娘,在這中間,作為父親的,一點都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樣生活。
“你不配跟我說這樣的話,當你決定丟棄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你沒有關係,到地獄去跟你的鬼補償,我不認識你,從來都沒有……”
“小青你聽我說,失去你你姐姐也不肯原諒我,不把你找回來她也不會出現,我失去雙腿我不在乎,就算再失去兩條手臂我也無所謂,可我在乎的是你們兩姐妹,我們一家人……”
“不,我不,我不聽,我不聽……”
柳青心裏很掙紮,分開那年的場景記憶雖然不是很深刻,但這十八年來,她幾乎都在做夢,夢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會發生,那樣她們兩姐妹,跟自己的父親,至少應該不是這個樣子。
但她還是不願意接受,更加不想原諒,這是一個過程。
“如果你想讓我過得好一點,就請,請不要來打擾我生活,今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哪怕是有關於你的一個字。”柳青說得很決絕,看得出來她的無情。
柳永訓回過神來時候,武定遠跟大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在室內,這個房間裏隻有他們兩父子。
“那當年那些人到底為什麼要阻止校長辦學?搞教育不應該是一件為了名族大義的事?他們是不是……”大寶有些不理解的問你武定遠。
柳青怒氣衝衝從裏麵衝出來,出門時候手裏還捏著那把水果鋼刀,打斷了大寶跟武定遠的對話。
就在柳永訓和柳青對話那段時間,武定遠也經不住大寶再三追問,原原本本把他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就是有關於十八年前那個夜晚的傳說,一五一十全部告訴大寶,汪明通就在旁邊安靜聽著。
“哎,柳……”大寶想要上去一把拉住柳青,但最後還是實際戰勝理想,因為看見武定遠也無動於衷樣子。
武定遠作為一個前輩都沒什麼舉動,大寶作為一個後輩晚生,在他麵前要是想要做什麼,那就真的多管閑事,索性站住算了。
“他們這樣,是和好了還是沒有?”大寶無奈發問武定遠。
武定遠懶散回答,“你覺得呢?”然後獨自走到警衛室門口,柳永訓從裏麵走出來,眼眶旁邊還有淚痕,但柳青還是沒有留下來,想必是剛才的場景還不夠煽情。
“年輕人就這樣,小青這個年紀正是叛逆時候,等過些時候就好了。”武定遠扶到輪椅安慰他說。
柳永訓眼睛盯著遠處,那是柳青離開方向,但在那個方向上麵除了幹巴巴的街道什麼也沒有,他歎一口氣說:“走了就是走了,終究是我對不起她,可惜人生沒有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