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在現在看起來,一切都顯得情有可原。
記得剛入學那年,也是鬆北大建校40周年,掐指一算,武定遠在鬆北大畢業整整十年,這十年不難猜測,武定遠也是為了報答柳永訓,所以才一直留在他身邊,死心塌地。
柳永訓跟金久隆是好朋友,活著的時候是,死了的時候也是,現在一起回到鬆北大。
柳永訓在社會上有些地位,金久隆在出租界也混了不下十年,積累起來的人脈,不下於柳永訓的圈子,兩人屍首一起回到鬆北大時候,鬆北大校門口擠滿了人,盛況空前。
“死,死,死了……”佐伽藤在圖書館校門口看到這一幕,跑圓了的雙腿朝著避風塘奔去。
“什麼死了?你才死了。”傅子浪野沒一句好的拍頭打鬧上來。
佐伽藤上氣不接下氣喘不過來,旁邊的人看他樣子幹著急,一個接著一個急著追問,“你跑這麼急是有鬼在追你嗎?看來最近做的虧心事不少吧。”
“體力這麼差,跑幾步就喘成這鳥樣,早叫你好好鍛煉就是不相信,現在……”阿部關穀奇很看不起的樣子。
佐伽藤要是再不說,恐怕不被累死,也要被損死,幹脆憋了一口氣大聲說出來,“那個柳永訓,他死了。”
他說完時候房間一陣沉默,本來還有幾個顧客正在喝咖啡的,聽到這不幸消息馬上跑了出去,像是後麵有鬼在追,奶茶錢都沒給。
要是以往時候有認白吃白喝,正太華郎那暴脾氣一定第一個不放過,非得追上去暴打一頓不夠兩頓才好。
可是今天聽到佐伽藤說這話,第一反應都覺得不可思異,傅子浪野第一個緩過神來,盯住佐伽藤不放,“這話可不能亂說,消息是真是假?”
佐伽藤終於休息好,鄭重其事重新說了一遍,“我在圖書館看書,守門保安背著另外一個收屍,輪椅上的就是柳永訓,在場所有學生圍了上去開始哭,那點距離我絕對看得清楚,不會錯。”
“就你的眼睛。”阿部關穀奇似信非信摘下佐伽藤眼鏡,他眼睛度數確實有點過大,實實在在的書生意氣。
“還給我!”
站在後麵的惠子是四人老大,這事不同兒戲,一定要搞清楚才行,“要他真的死了,可能怪罪到我們頭上,一定要確認好才是。”
惠子這話一說,第一個明白過來的還是正太華郎,邁開腿就衝出去,“我去看看……”
“我也去。”傅子浪野跟著追了出去。
佐伽藤相信自己眼睛,害怕他們回來胡說,所以跟著去比較放心,這個時候隻有惠子和阿部關穀奇兩人顯得有些尷尬,惠子知會阿部關穀奇一聲,“他們幾個辦事不穩重,你也跟著去。”
“我看就沒必要了吧。”阿部關穀奇有些推辭,懶洋洋斜靠在櫃台上。
“去……”惠子一聲冰冷,阿部關穀奇隻有順興,心不甘情不願。
正太華郎衝在第一個,緊跟其後的是傅子浪野,佐伽藤那家夥畢竟不是練家子,體力上略輸一籌,慢吞吞要死不活的拖著身體。
那棟辦公大樓前麵黑壓壓一偏圍滿了人,議論,哭泣,難受。
看這陣勢,應該全校的人都在其中。
看樣子佐伽藤說的話不會有假,但正太華郎跟傅子浪野就是擠不進去人海親眼確認,除了一個一個晃動的人頭,其他什麼也看不到。
人群分了兩撥,三分之二的人擠在辦公大樓下麵,三分之一的人圍在公告欄前麵,與其去那三分之二的地方被踩死,還不如擠擠三分之一的人群更加健康。
“你能看懂嗎?”傅子浪野好不容易擠進來,但看著上麵文字頭開始疼痛起來。
正太華郎從頭到尾確認一遍,隻認得最後落款三個字,武定遠。
“沒看懂!”正太華郎搖搖頭。
這種關鍵時候,那邊位圍得水泄不通,這邊又是手足無措,還好後麵追上來的佐伽藤也擠進人群,趴在正太華郎左肩上喘氣。
毫無疑問,這種事情還得由佐伽藤出馬,他比較書呆,對文字這些肯定有研究,看公告這種事情,非他莫屬。
“上麵寫什麼?”傅子浪野問。
佐伽藤基本上算沒緩過氣來好,雙手撐在膝蓋上,腦袋朝天像是膜拜敬仰,四十五度看公告,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才是說:“上麵大致寫了兩個意思,突出的重點是找到凶手,不管是誰,千刀萬剮。第二就是柳永訓的葬禮,在一個星期以後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