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人長得耿直正義,將來去做個警察。老三,你頭腦挺靈活的,照我想就做商人。”
“那大哥你呢?”
“東城跟北城還有一幫兄弟張著嘴巴等我呢。將來咱們兄弟幾個官商勾結,黑白通吃。”
“好!”
……
這些對當年兄弟們的承諾,一直在腦海中回想,十年時間過去,他知道一個都沒實現,現在想來,那段青春歲月的箴言,如今都早已煙消雲散。
城市還是那個城市,不斷發展,不斷進步,不斷朝文明前進。
可是有些人,隻是十年光景沒再碰麵,卻好像失去了好幾個世紀,短短停留在記憶裏,生命裏的過客,悄無聲息。
燈火璀璨,人流湧動,街上來往車輛黑白不停息,點綴生活忙碌與無措,高樓大廈一座一座拔地而起,在天寶公司的最高層往下看,似有一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感覺,卻是那種悵然若失。
牆上掛著照片,照片裱得很精致,上麵的人笑得很燦爛,那框長1米,寬0.8米,那是永恒的紀念,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上麵的人,就算提前進入老年期,上麵寫了他們的名字。
袁天順(大炮),楊威(痿哥),王小寧(二胖),吳小高(猴子)。
剛才那些話還在腦海裏回蕩,想到以往林林總總,再想到未來如何生活,他有些焦急時不待人,縱然現在已是天寶公司董事長,缺錢的日子已經過去,但還是覺得太孤單。
“猴子……”袁天順撥通了吳小高的電話。
電話那邊聲音有些模糊,像是還在睡夢之中,“順哥,你還沒休息呢?這個時候有什麼事嗎?”
“沒事,隻是幫準嫂子檢查一下你老實不老實有沒有出去鬼混,都要結婚的人了。”他語調沉穩,“你比我大,還叫我哥,沒大沒小的。”
“那有什麼嘛,全公司上下都叫你哥,別忘了你才是老大。”吳小高這話說得就像在故意強調什麼。
袁天順隻是一點淺笑,然後低沉聲音說道:“猴子,再過不久你就要結婚了,我爭取兩個月時間把東城拿下,到時候給你做結婚禮物。”
“你現在廢話特多,知道嗎?趕緊去睡你的覺。”吳小高不耐煩的樣子,隻是從心底裏覺得承受不起這份大禮,太厚重。
袁天順沒什麼要說的了,就要掛電話時候吳小高溫柔和氣補充了一句,“順,有些事情急不來,我們還年輕,慢慢來。”
“我知道。”
袁天順現在沒有任何睡意,剛剛從夢中驚醒,那些夢中的話語讓他想到十年前那個驚魂之夜。
十年前他們都還是學生,當時年少輕狂隻是為了學校榮譽囂張放肆,為了爭奪一塊土地而大打出手,事情進行還算順利,隻是在最後環節出了岔子,一幫警察的出現,毀了他們學生時代的剩餘時光。
在場的人,全部被關了進去。
二胖父親動用自己所有社會關係,也就是錢,傾家蕩產力保他們平安無事,但案底無法消除,無奈的是,他們當時依然沒被放出來,在監獄裏足足呆了一年。
一年後四人釋放,開除學籍,不予發放畢業證。
也就是說,一年多時間他們白混了,現在一無所有,學曆還是高中文憑,一切從頭開始已經沒有可能。
袁大寶念舊,想去看看澤文彪情況,吳小高告訴他說:“別了吧,過去的就讓他成為過去。澤文彪隻關了半年就被釋放,當時怕你想不通,所以瞞著你。”
“為什麼?”他果然一臉茫然。
“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楊威點燃一支煙。
“你們好像什麼都知道,唯獨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袁大寶滿是驚奇,大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也不隻是你一個啊,我也不知道有人用錢保釋了澤文彪,現在他可能逍遙自在,早把我們拋之腦後,畢竟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了嘛。”二胖接過來楊威猛吸幾口的煙。
“現在咱們重新做人了,有什麼打算?”煙現在傳到吳小高那裏。
他把剩下還有一截的煙遞給袁大寶,袁大寶接過來猛吸幾口,“案底還沒消除,在鬆北市我們是混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該咋辦。痿哥吳哥你們才是哥,你們說咋辦?”
“咱們先不說以後的事,之前的事還沒撇清,”吳小高排著他肩膀一臉疑問,“那晚警察過來帶人,你們三個就在警察麵前結拜,幹嘛不把我算進去?”
“這事說來話長,我會給你解釋的。”袁大寶現在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吳小高有些不高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可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雖然後來我家因為生活搬了家,你說過永遠的兄弟,為著這事老子整整鬱悶一年。”
“他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因為太愛你。”楊威不懷好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