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行很順利,程海扳倒在意料之中,但袁天順還沒有就此放手。
上次搶地盤那件事情,袁天順不用什麼去證明,第一意識就知道他在為北城的伍建豪做事,伍建豪可是北城的老大,最有錢的人。
現在伍建豪的小弟出事,想必他一定會幫忙。
但出乎意料的是,伍建豪這個家夥也是心黑手狠,過河拆橋不說,連一點餘地都不給程海,他不想因為幫程海這個小弟而跟袁天順結下梁子。
袁天順在最近幾年崛起,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東城最為有勢力的人,一定有什麼非凡能力。
伍建豪是沒有什麼行動,但袁天順扳倒程海還不會擺手,剁了他的一隻耳朵隻是警告,以後要聽話。
程海那隻被割下來的耳朵對袁天順來說沒有什麼價值,對於程海來說也是一塊廢物,但要是送給伍建豪的話,起的作用就不一樣。
這一點袁天順早就想好,割下來的左耳裝在一個精致盒子裏,匿名快遞給伍建豪送過去。
畢竟現在還不是攤牌時候,袁天順不想把自己逼上絕路,要是正大光明給伍建豪送過去一隻耳朵,那就是向他挑戰,但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伍建豪也是青年時候發家,家產穩當,到了中年稍微有些發福,不像年輕時候那樣輕佻浮躁,就算叼著一支雪茄,那也是事業有成型的男人,唯獨一點,愛好遊戲,總能跟年輕人玩到一起。
當伍建豪坐在遊戲機麵前時候,肚腩就毫不留情露了出來。
一個貼身兄弟收到快遞之後,是一個小盒子,猶豫了好久還沒猶豫好,伍建豪遊戲正嗨時候,到底要不要把這個東西遞上去。
“豪爺,有你的東西,要不要現在看看。”他終於鼓起勇氣。
其實伍建豪沒他們想象之中的擺架子,是一個很好相處的老大,隻是在他小弟心中,伍建豪是神一樣的存在,要是稍有得罪,就會被怎樣怎樣的結果。
“我是不是給你們說過,十萬塊以下的簽單,你們自己做主就行,幾萬塊的生意不必請示我?”伍建豪玩遊戲沒有時間回頭看盒子裏的東西。
那兄弟知道這個規定,但這個盒子不知道什麼東西,總之應該不是生意,他老實回答說:“豪爺,這好像不是合同,那我把它扔了。”
伍建豪遊戲關鍵時候,對這位兄弟的扔了還是不扔的問題沒有一個具體回答。
猶豫三秒之後,這個弟兄很有主見,伍建豪不說話,就當是買默認扔了的意思,轉身就要朝著垃圾桶走去,反正有些東西看也是不看也好。
“我操!”伍建豪一聲歎氣拍了一下遊戲機,“現在的遊戲是越來越難,有點力不從心跟不上啊。”
“看來不服老是不行啊,這個世界還是年輕人的。”伍建豪喃喃獨自補充說。
他覺得是自己老了,旁邊的兄弟看到屏幕上顯示兩個字,“失敗”。
伍建豪跟班的兄弟都知道,他玩遊戲時候很少輸,或者說在兄弟們的記憶之中,根本就沒有失敗紀錄,但是兄弟們最近發現,他失敗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還好他有一個越是失敗就要越戰鬥到底的念頭,要不然早就放棄這款從年輕時候就玩起的遊戲,這是他少數僅有的愛好。
他輸遊戲的原因,一半歸結於運氣,還有一半歸結於自己,人到老反應就會變慢。
自認為反應變慢,但是記憶還好,剛才那個小弟說的什麼東西來著,現在還沒有看一眼,一邊伸懶腰,一邊軟塌塌地說:“大富,你剛才說什麼要我看來著?”
伍建豪說這話時候,大富已經把東西扔進垃圾桶走回到他身邊。
當大富聽到伍建豪當真還要看那東西時候,大富一聲不吭大步走回去垃圾桶旁邊,彎腰下去重新撿回來。
大富不是一傻子,東西撿回來不必要伍建豪多說什麼,從自己褲兜了掏出來一把七厘米精致小刀子,純黑色,自己開始拆盒子。
“豪爺。”大富不敢把盒子裏的東西拿給伍建豪看。
伍建豪從大富的表情裏麵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東西,但不看又不是他的性格,是人都有好奇心,皺著眉頭說:“難不成還是一顆定時炸彈,在你拆開的時候就開始倒數。”
他一把搶了過來,看見裏麵血粼粼的左耳,即使用小袋子裹著,還是讓人一看到就想吐。
伍建豪看到這隻耳朵時候沒有說話,他自己明白這個隻有一隻耳朵的盒子代表什麼,大富也明白,這是一種羞辱,也是一種宣戰,這個敵人可能還很凶猛。
這些年,敢跟伍建豪叫板的人還真不少,但像這樣陰著來的,在自己建功立業以來還是頭一回,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