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順知道,得罪伍建豪,這以後的路就更加難走,但他已經做好準備。
天寶公司大樓,這個時候正是上班時間,袁天順今天來得很晚,吳小高在他辦公室裏等了很久,袁天順推開門第一眼就看見他在裏麵百無聊賴。
兩人四目相對,不知道該說什麼。
袁天順先是驚喜笑了起來,但想到之前發生的事,馬上又沒了笑容。
“你原諒我了?”袁天順先開口,上去就要準備擁抱。
吳小高一把推開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你們早就認識?”
“誰?什麼?”袁天順一臉茫然。
吳小高接著說:“那為什麼還要在我麵前角色扮演?一切都是假的。”臉上帶著的,都是冷峻。
袁天順還是不明白,但是已經猜出一個大概,就在那個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兩人的眼神就該知道,但他還強硬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是上次的事情責怪我,那你盡管罵我打我都好。”
“你別裝了,唐茹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你讓我徹底看不起你。”吳小高終於完完全全說了出來。
袁天順沒有再繼續裝作不知道的必要,但此刻他內心的慌亂,比任何時候都沉不住,走近他麵前吞吞吐吐說:“你,你聽我解釋,我和她……”
“我知道你和她之間沒什麼,”吳小高把袁天順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你讓我痛恨的就是你和她之間竟然已經沒了什麼關聯,當真是癡情女子負心漢,你當初辜負她,發生在她身上以後的故事,可能你想都想不到,那不是一個柔弱女子可以承受的,你好絕情。”
突然間袁天順好像明白他什麼意思,兩個男人同樣愛著一個女人,並且是真愛的情況下,所有的希望都隻是為了她好,於是當她受到一點委屈的時候,都會把所有罪責都怪罪到另一個男人身上。
吳小高愛著唐茹,唐茹之前愛著的男人是袁天順,但所有的一切,在後來都變了。
“我沒想辜負她,隻是想把她的事情暫時擱置,等我安穩下來……”袁天順說話已經沒了底氣。
吳小高打斷了他說:“暫時!你知道你的暫時是多久嗎?十年。”吳小高提高了聲音,“十年你的事業已經飛黃騰達,十年你已從青澀少年變成有為青年,但對她的青春來說,天底下沒有什麼能用十年來彌補,你的天寶公司算個屁啊。”
天寶公司是袁天順這二十多年來的最大成就,也是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心血,當吳小高說它隻能算一個屁的時候,袁天順真的很傷心,一股怒火從心頭開始燃燒。
眼前這人若不是吳小高,換做是別人,一定活不過三秒,上一秒剛閉嘴,下一秒已經倒在地上,幸而他是最好的兄弟。
“如果你把話說得這麼絕情,我們兄弟一手撐起來的公司,還不如一個女人,那就當我們兄弟之間從來沒有過情誼,這天寶公司,隻屬於一個人。”袁天順陰冷的眼神裏透露著一種殺氣。
吳小高從來沒有看透這個人,隻是覺得他做事情毫無章法可言,畢竟彼此都不是小時候那樣純真少年時代,過了以前就是現在,以前是美好的,活在現在的人,才是罪惡。
袁天順的眼中傷害吳小高的心靈,似乎兄弟之所以有兄弟,那是沒有女人隻有公司的時候,現在有了女人,那就沒有公司,沒有公司,也就沒有兄弟。
“一個公司能夠存在長久,全憑三個字,情,義,信。我在這裏,三者之中沒有感到任何一點存在,對於功勞苦勞,我一點都不稀罕。屬於一個人也好,兩個人也罷,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條件,今後我也想安穩一點,有擔當,有責任心,日子平凡也無所謂。”
吳小高說這些話的時候雲淡風輕,像是最後的臨別之言,然後轉身離開。
袁天順知道他要離開,從剛才的話語之中就知道,那不是暫時離開出去吃個早餐,而是永遠的離開,袁天順心頭想不開,張開怒聲說到:“你走,走啊,走出這個門就永遠別再回來,天寶有你沒你都一樣,你個廢物。”
對於廢物不廢物什麼的,吳小高從來沒在意過,停頓下來給他一個背影,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辦公室外麵的員工都看著這一幕,吳小高不再說話,都知道袁天順那是一時情緒。
可是一時情緒,把所有的感情都給傷害,兄弟四分五裂各奔東西,前途不前途,就在吳小高邁開腳步朝前走的那一瞬間,袁天順所有麵子盡失。
“啊……”袁天順大叫了一聲,把能看見的文件都給搗毀,像是一頭狂怒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