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今天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和袁天順挑明關係,他們之間已經劃清界限。
袁天順沒有辦法,總不可能當場把他弄死作數,那麼多員工都看著可謂是眾目睽睽之下,但袁天順還是把他放走。
楊威走的時候提醒一句,“對一個老板來說,賺錢是一回事,做人才是第一要義。”
這話很容易聽得出來,那就是說袁天順沒有良心,就算他是自己的好兄弟,那也不應該空口無憑指責自己。
楊威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內心的糾結和掙紮無比痛苦,總感覺自己不太仗義,可想想看來,是他先不仁。
他在那個地下停車場足足等了一個星期,終於還是讓他等到機會,當他看到對麵那輛車前小燈亮起來的時候,自己腳下油門沒有一點猶豫徑直開了過去。
轟……
楊威車子剛到那輛轎車前麵三十厘米的樣子停了下來,對麵車子裏的人楊威認識,但那個人並不認識他,那是他的領頭上司——祝局長。
嘟嘟……
楊威摁了兩個喇叭,同時把前照燈開得最大,提醒祝局注意到自己,祝局是個聰明人,看到前麵那車開得很近,楊威又在給他眼神和表情示意,那動作就是要祝局的車子跟著自己的走。
祝局很快就明白過來,但心裏還是忐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自己又是局長身份,這樣就跟著走難免有些唐突。
楊威既然敢用這種方式私自找他,那就說明已經摸清他性格,這人膽小怕事,但是有一個當官的通病,那就是愛錢。
他隻是用幾個自以為很厲害的眼神,祝局就跟著自己出去,然後進了一個胡同。
胡同前麵沒有出路,楊威的車就停在前麵,但是很明顯裏麵沒有人,祝局起初以為自己見了鬼,就要倒車走掉的時候,楊威像個鬼一樣出現打開副駕駛門。
祝局還沒看清楚楊威的人,卻先看到一個黑色包包,還沒反應過來瞬間,那個包包已經穩當落在他懷裏。
楊威坐進來點上一支煙,什麼話都沒說,衣服冷峻表情。
“你是誰?”祝局膽顫看著他。
楊威繼續看著前方抽煙,隻回答了四個字,“我叫楊威。”
對於楊威這個名字,祝局熟悉得就跟熟悉袁天順三個字一樣,頭腦中一下子回想起來他和袁天順之間的勾當。
“這是什麼?”祝局並沒有點穿他和袁天順之間,反倒轉移注意力到這個黑色包包上麵。
楊威沒有說話,自己動手幫他把黑色包包的拉鏈來開。
當祝局看到那整個包包裏麵都是兩下人眼睛的錢時,就跟當時楊威第一眼看到的一樣,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幹什麼?
“什麼意思?”祝局嘴裏似乎永遠隻有四個字。
“我倒想問問你什麼意思?”楊威反問起來,“我在警局混了那麼多年,一直沒得到晉升,現在我知道,有人花錢買了我的前途,現在我給你一樣多、甚至更多的錢把我的前途買回來,你覺得這個交易怎麼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從開始就知道這裏麵的前因後果,隻是一直在裝糊塗。
“別裝了我親愛的局長,雖然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彼此的為人都很清楚,你要是覺得錢還不夠,我還可以再加,我隻想活一回自己。”楊威那支煙已經抽了半截,人卻意猶未盡。
即使話已經說得很明了,可當領導的不愧是裝逼一把好手,先前的擔心眼神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把包包推過去正經地說:“你身為警務人員卻知法犯法。你把警局當做什麼交易市場?倘若買官賣官在正義之下蔚然成風,那還怎麼對得起這身警服?怎麼對得起我們所保護的每一個公民?”
“領導教訓的是。”楊威掐滅了煙頭,“可是從明天起,我不會再做一個隻是看守犯人的守衛人員,我想做一件轟轟烈烈的事,你覺得怎麼樣?如若不答應,某些地方很有可能就要雞犬不寧。”
楊威說完就下車,至於他所指的“某些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祝局無法猜測,他隻好看著懷裏的錢包,然後頭腦淩亂。
他回到自己的車裏,祝局的車就堵在後麵,這是一個胡同,必須後麵的妥協退讓,前麵的才有可能退出去。
很長一段時間,後麵祝局的車根本沒有動靜,楊威從後視鏡裏麵看去,好像看到他那猶豫的眼神,心頭在一陣陣掙紮。
“我看你能堅持多久?”楊威喃喃自語,“正義的警察!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