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怨著,但是自己抱怨,自己又停息下來。
姚潔怎麼會不理解那種不被人看好的感覺,那種經曆已經過去,她現在知道該怎麼去化解那種痛苦,到底,陳浜還是不夠成熟。
“既然你都知道現在無法回頭,那就隻有一條路走到黑,”姚潔冷笑一聲,“可是你要想清楚,是誰讓你有了昨的美好,又是誰讓你有了今這難看日子?”
陳浜沒有話,細細思索她這句話到底什麼含義。
“是袁順,把我從一個窮子培養到現在衣食無憂樣子,”陳浜眼中閃過一絲絲柔弱,“也是袁順,他用完我,又要把我甩掉,既然是這樣,我跟從前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從頭開始賭一把。”
“你明白就好。”
陳浜坐在駕駛座上,看不見後排姚潔麵部表情,剛才她冷笑一聲,眼裏帶著凶狠,可惜陳浜無法看清楚,也無法從她語氣之中聽出任何意味。
本來還想放棄眼前這個男人,因為從他心裏就是無可救藥的,可就在剛才他那一番要從頭開始的辭,覺得還是有點用處。
姚潔借著現在氣氛,雙手撐著鼻梁,往前靠了一點:“你知道是袁順給了一切,也是袁順把你一切毀了,之前是伍建豪和我策反了你,毀了你美好日子,但是現在看來,那是你沒有辦法的辦法。”
“什麼意思?”陳浜有些不明白。
姚潔狠了心:“袁順現在隻是懷疑你,還沒有確定是你出賣了他,剛才你也了,他這人做事對事不對人,下起手來可是心狠得很,萬一真被他抓個正著,你知道自己什麼下場嗎?”
“你在威脅我?”陳浜回過頭來時候,姚潔逃過他視線,翹著二郎腿,張開雙臂背靠在座椅上。
“這不是威脅,是友好提醒。”姚潔側頭看著窗外,一片黑暗。
陳浜對她很無語,但是又沒有辦法。
她不想讓場麵安靜下來,接著:“你要知道,知道策反你背叛袁順的人一共就三個,一個是我,一個已經死了,還有一個還躺在醫院,雖然現在還沒能話,但是不能確保以後有個萬一......”
“什麼意思?”陳浜立馬緊張了起來,“躺在醫院的又是誰?”
已經死了的人無非就是伍建豪,眼前這人現在是不會暴露他,但是醫院那人,陳浜不是傻子,在姚潔那麼了之後疑問了出來,“吳高!?”
“那你以為還有誰?他是當事人之一,又是受害者,你覺得他會不知道你出賣了袁順?他現在是躺在醫院,隻有呼吸沒有意識,但醫院現在還沒有一個明確法,萬一什麼時候他有意識能話了,那是什麼後果,自己想想清楚。”
陳浜這回明白姚潔到底幾個意思,心裏咯噔一下,心跳隨之開始緊張起來,很不情願出那幾個字,“你是想讓他永遠閉嘴?”
“不是我想讓他......”姚潔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心裏卻是樂開花的。
知道陳浜不樂意,姚潔繼續展開攻勢,“你知道什麼人永遠不會出賣人嗎?”
陳浜忐忑,很膽顫,一個字一個字的咬著牙,“死,人。”
他想著那個場景,想著種種後果,又想著那個過程,在道德和法律麵前徘徊,最重要的還是一己之私占據了整個心裏靈魂。
當他回過神來時候,姚潔已經不在後排,後排空無一人,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在夢裏,但這件事情卻是在他的心裏種下了禍根。
他確定那不是夢,是一個很殘酷的事實。
這條路他是沒有辦法回去了,袁順想要對付他那太容易了,現在不能讓他搶先動手,在他動手之前把他扳倒。
可是這些事情太過繁雜,他還那麼年輕,他怕自己應付不過來,但又不得不做。
姚潔是個江湖老手,這點心裏戰術她還是有的,陳浜在她麵前就是一個太容易應付得鮮肉,最簡單的四個字總結就是,連哄帶騙。
盡管已經下車準備走進唐茹病房門口,心頭還在歡騰,陳浜是被她利用了。
她推開門,早已經準備好給唐茹解釋自己為什麼出去,卻發現病房裏不隻是唐茹一個人,一般在這個時候醫生是不會進來的,因為醫院裏的人知道姚潔在這個點都會回來照顧她。
“你是誰?”姚潔臉上充滿了驚訝。
那人取下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