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順和楊威還是來晚了一步,他們趕過去的時候二胖有些狼狽,雙手捂住腦袋,整個身體姿勢呈現出拉屎模樣。
“二胖,”袁順喊了一聲,“什麼情況?”
現場有些淩亂,路邊的防護欄被開一個大缺口,二胖的車就在旁邊,有些輕微損壞,並沒有看見陳浜的車。
二胖沒有開口,眼睛瞪著那個缺口。
“陳浜呢?”楊威問了一句。
可他現在就算不開口,兩人也能猜出一個大概。
“下去了。”二胖站起身來,眼裏充滿的全是遺憾。
“下去了!”袁順有些驚訝,“你就這樣把他幹死了!?”
“不是我幹死他的,要是我弄死他也還心幹。”二胖著就要走。
楊威拉住了他,“那現在這算怎麼回事?他這一下去肯定必死無疑,這怎麼交代?”
“需要怎麼交代?”二胖反過身來看著他,“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就是一命償一命,他還害死了吳高,這個你們怎麼不?”
“我都了,這事要講證據的,他現在死了就是死無對證。”袁順也跟著上來解釋。
可是二胖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解釋,繼續糾纏吳高那事:“這不是明擺著的,要不是做賊心虛他跑什麼跑?還有,不是我把他頂下去的,是他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追趕的時候自己翻了下去,你們兩個休想把事情推到我頭上。”
“大家都是兄弟肯定要頂你,但一碼歸一碼,這是死人。”袁順不想把事情腦袋,但是現在陳浜是肯定死了,這事就沒有那麼簡單。
打雷山山路蜿蜒,彎彎曲曲的像是一條長蟲靜靜躺著,一排又一排的排列下山,陳浜的車從這一線翻滾到下一線,他已經沒有時間逃出來,車子靜止的時候已經是下一線。
更加殘酷的是,那車剛停下來就聽見“砰”的一聲爆炸開來,並沒有看見什麼人在爆炸之前爬出來。
烈火繼續燃燒,合著山風一起更加肆無忌憚。
這聲音驚動了山下的警察,警察們平時很少到這裏來,繼而有濃煙開始往上竄,山下的人看的很明顯。
哇嗚......
哇嗚......
山下警報聲很快就拉起來給自己示威。
楊威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警察,他知道警察們會來得很快,而且這現場證據很快就會被收集起來,所以他不得不出一個主意。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想還有什麼漏掉的地方?”楊威瞪大了眼睛,看看周圍有沒有二胖痕跡留下。
“威哥,這話是什麼意思?”袁順沒有明白他什麼意思。
楊威解釋:“陳浜翻車這事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那就讓警察們都認為這本來就是車禍,隻要我們不留下任何證據。”
旁邊的二胖現在也好像終於還是認識到自己行為,現在是兩個兄弟都在為他開脫。
這本來讓楊威左右為難,他自己是個執法人員,現在還要為了個人感情而包庇,這無疑是往自己身上澆油,可他沒有多想,有的人就是死有餘辜。
二胖現在也覺得楊威得有道理,因為他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
就算一個人該死,也不應該他動手,自然有法律約束,所謂惡有惡報,是指受到法律製裁,光化日肯定是朗朗乾坤。
“不,還有第四個人知道。”二胖看著遠遠的山上,還有一個放羊的人。
那人很遠,就這麼肉眼看上去就像一個光點,想必他是根本看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更加不會刻意去記住他們的車牌號碼。
“不用管他,我們快走!”袁順拉住二胖就開始走。
二胖剛經過一番心裏碰撞,袁順這個時候不會讓他動車,他把二胖拉上剛才出事的車,楊威自己一個人開車跟在後麵。
三人現在沒法回頭,就像人死不能複生。
他們沿著下山的路開下去,正好要經過陳浜車子燃燒的地方,那車子已經隻留下空殼,陳浜跟著在裏麵燃燒,樣子有些扭曲,總之是看一眼都覺得恐怖可怕。
火勢快要燃盡,他們在這裏不能停留太長時間,因為警察已經趕到山頂上方,正要準備下來。
三人消失在警察眼前時候,隻是楊威那車的車屁股,並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麼可疑追查的痕跡,畢竟楊威是個懂得反偵察的人。
兩輛警車,下來七個人,帶頭的是個中年男人,稍微有些大腹便便,臉上油光滿麵,眼珠子轉得很快,可是有些麵容憔悴。
“黃警官,車子是從這兒滾下去的。”一個年輕人手裏拿著筆記本,指著那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