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怎麼?想跟我同甘共苦啊?”
韓笑笑舉起白嫩嫩的小手:“吧拔咬我,那樣就不疼了!”平時最怕痛的她此時也甘願犧牲一下了,為了她親愛的爸爸!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女兒居然這麼可愛,心裏暖暖的,怎麼以前就不知道好好的感受一下得之不易的親情呢?“笨蛋,你手那麼嫩,我一口就會咬掉了。”
韓笑笑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堅定的舉著小手:“那咬這裏。”她指了指胳膊肘。
他笑得更開,牽動傷口的疼痛,卻隻是輕輕皺了皺眉:“小壞蛋。”
陳醫生已經準備就緒,而且傷口還在流血,必須盡快取出子彈然後才能進一步處理。
“我要動手了,夫人,那裏有紗布,你那一塊將少爺的嘴堵起來,以免他待會兒咬傷自己。”
雲香伸手取了一塊潔白的紗布折成條狀,動作輕柔的塞進韓辰嘴裏,而他也配合在咬住。
雲香這個角度正好可以將整個手術一覽無遺,可是她不敢看,那明晃晃的刀子正在侵略著她愛人的身體,一下痛過一下,他的身,她的心。
懷裏的身軀竭力在隱忍著,她知道他很痛,痛得要命,可是她卻不能替他分擔絲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他,以袖拭去他額角的汗珠,她可以清楚的看見他額頭上凸起的青筋,她知道他全部的力氣都放在了牙齒上,拚命的咬緊嘴裏的紗布,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鑽心的疼,疼到骨子裏。
她不知道該怎麼減輕他的痛苦,她恨自己的無能,每次在她有危險的時候,他總是那樣的奮不顧身,可是此時,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在他痛苦,什麼也做不了,心好像被撕裂一般,碎成一片一片。細密的吻如雨點一般落在他的額頭、眉眼、鼻子、以及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嘴唇,她希望她的親吻可以減輕他的痛苦,哪怕隻有一點點,那也是好的!
可是就在子彈取出的同時,他身子一軟,痛暈了過去。
雲香驚恐的問:“陳醫生,他怎麼了?”
“夫人不必驚慌,少爺隻是承受不住劇痛,所以休克了,這次傷得不輕,這隻手估計要做半年複建才能痊愈。”他的手一直在動,忙著給韓辰止血。
約莫二十分鍾後,總算手術完畢了。
陳醫生拿了幾盒藥交給雲香:“這個等少爺醒來要喂他吃,一天三次,一次兩片。過幾天我會去給少爺複診。”
“麻煩你了,陳醫生。”雲香單手接過。
“這是我分內的事,夫人不必客氣,少爺剛剛動過手術,不宜顛簸,還是讓他在客房休息吧。”於是他讓幾個保鏢將韓辰抬去了客房。
在疼痛中昏厥,又在疼痛中醒來,現在已經是夜裏11點了,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傷口已經不那麼疼了,也可以說已經疼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