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想什麼呢?”見我半天不說話,陳穎然不耐煩起來,“沒問題了就別擋著我看花季少年!”
我陷入了情緒低潮,不聲不響地從陳穎然麵前把身子挪開了。
籃球隊的兄弟,我對不起你們,不能繼續阻止校醫對你們視奸了。
陳穎然見我忽然沒了精神,不由得歎了口氣,安慰我道:
“也不用擔心女朋友到那種程度的。我估計小芹是宮頸口比較狹窄,等到生過孩子以後應該就不會再痛經了……”
說著說著陳穎然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雖然痛經很難愛,但是你們倆也不能因為這個,真的去生一個孩子出來啊!”
她的聲音很大,弄得附近的女生(主要是沈少宜後援團)都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趕忙在陳穎然說出更多聳人聽聞的話,引起女生們流言大爆發之前,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了。
周三和周四這兩天,並沒有發生什麼值得記錄的大事。
我後來又給小芹家打過電話,但是沒有人接,不知道是小芹生我的氣故意不接,還是家裏沒人的緣故。
雖然想過自己是不是該登門拜訪一下,畢竟小芹搞得這麼慘跟我有一定的責任,但是一想到可能會和任阿姨不期而遇,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小芹一個人在家,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糊裏糊塗地表達一下歉意,可是任阿姨也在場的話,我該怎麼鄭重道歉呢?
難道說“雖然小芹被我連累得痛經了,但好歹不是絕症,以後隻要和人生了小孩,大概就會痊愈吧”?
就算任阿姨不打死我,我也會自己羞死。
突然聯想到幾天前吃晚飯時,老爸一邊吃湯圓一邊看寧江日報,報紙上有一篇很大的專題文章是講女畢業生遭受種種不公平待遇的,大意就是說在同等條件下,用人單位會優先考慮錄用男性,因為女性有懷孕之類的麻煩,有可能大大地影響工作。
一下子就想到很遠以後的事了,班長的未來誌願是當刑警,小芹的誌願是什麼呢?如果要女繼母業,也像任阿姨一樣當武術指導的話,且不說她的恐男症到時候會不會治好,在分秒必爭的電影界,光是每月痛經要強製休息,就會完全葬送她的武指生涯吧?
難道要跟大多數人一樣去公司上班嗎?狠心的資本家老板會不會因為小芹每月都要例行請假,而區別對待她,甚至試用期一過就把她開除呢?
誒?怎麼這些全變成了我的責任了啊!我不是故意的啊!要是小芹的後半生都因為這個過得不幸福,那我怎麼能睡得著覺啊!
等等!我在想什麼啊!我幹嘛要考慮小芹的幸福呢?我既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是她的親人,頂多是一個被她欺負了多年的青梅竹馬而已啊!
難道隻是因為我在無意之中害得她痛經,我就必須負起責任來跟她結婚,跟她生孩子,然後出去工作掙錢養家,讓她能好好休養嗎?
我幹嘛責任心這麼強啊!這麼一來小芹不就真的要欺負我一輩子了嗎!
我還要追尋我的理想,我的自由,繼續斯巴達下去呢!
不行!不能被小芹毀掉我的一生!專情的好男人是什麼下場,我已經從老爸的悲傷麵容裏看夠了!我要花心,我要劈腿,我要開後宮,我要當人渣!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無法說服自己,小芹的未來跟我全然沒有關係。
沒辦法,就先假定小芹是被我打成重傷的吧,這種重傷隻有在她生下孩子以後才有可能痊愈,頂多我到時候把她遭受的經濟損失全都賠給她好了。
說起來有點慚愧,別說賠償了,小芹抄聖經產生的幾千塊的工資,我還欠著她呢。
要不要找個任阿姨不在家的時間,買點營養品去看看小芹呢?
別誤會,我隻是把她當做被我打傷的打架對手,去略盡人事罷了。
才不會一直負責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