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晚上11點才醉醺醺地從外麵回來,抱著衛生間裏的馬桶一陣狂吐,然後嘴裏喊著媽媽的名字,就那麼睡著了。
倒是沒忘記從喝酒的地方捎回來一份揚州炒飯,以免我晚上想吃夜宵。
正好晚飯隻吃了餅幹,我就不客氣滴把炒飯給打掃了。
因為一隻手沒法把老爸攙回床上去,我隻好從衣櫃裏找出一件冬天穿的大衣,給衛生間裏的老爸披上了。
希望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老爸最好能醒過來。
星期二的早上,酒醒之後的老爸果然問我胳膊是怎麼回事。
我敷衍說是玩單杠摔的,老爸半信半疑。
“小麟,你不是又跟人打架了吧?別老是和好勇鬥狠的人在一塊啊!朋友麵太窄,對你的將來沒好處的!你們班不是也有好些文靜的女同學嗎?你試著和她們交流交流,能增加不少見識的!”
多謝老爸你的美意,不過我敬謝不敏了,我身上的傷就是跟女同學交流出來的,再交流下去,就該出人命了。
老爸問我這傷能上學不,不能上學就給班主任打電話幫我請假。
雖然借故逃學蠻爽的,但是我總覺得不到學校去的話,心裏有東西放不下,就告訴老爸這是小傷,不影響我天天向上。
而且我仍舊要繞著冬山湖跑步鍛煉。
手臂雖然受傷了,但是腿沒事啊!這點小困難都不能克服的話,怎麼能成為強者呢?
而且經過和小芹這一戰,我深深感到自己能力上的不足。
麵對小芹,貌似我根本無法進入狂戰士模式。
雖然拚著魚死網破的話,可以和小芹勉強戰成平手,但這不是我想要的。
男性從生理上就比女性要強壯,我用這種手段戰勝已經變成女孩子的小霸王,也沒什麼可驕傲的。
如果我隻想勝利的話,幹嘛不挑小芹痛經的時候跟她決鬥,那不是有勝無敗嗎?
新的目標,是不依靠狂戰士模式,同時把傷害降到最低,兵不血刃地將小芹製服。
聽起來有點像天方夜譚,但是我相信這是完全可能的。
我從單方麵被小芹毆打到和她戰成平手,隻花了三年時間。
刨除她身為女性的各種不利因素,她現在完全不鍛煉身體,一副自廢武功的架勢,也給我增添了達成目標的信心。
三個月,三個月應該就夠了。
下次再交手的時候,我會堂堂正正地,用男子漢的方式戰勝你的!
唯一要擔心的是,下回怎麼讓小芹變成小霸王的狀態。
腦中想著各種坑爹的主意,我在冬山湖的湖岸邊看見了功夫衫老爺子。
還是一如既往地精神抖擻,虎步龍行地演練著一套看起來很NB的拳法。
看見我遠遠跑過來了,他停步收勢,向我點頭示意。
稍近一些,老爺子大概是看見了我的左臂吊在脖子上,還纏了繃帶。
“咦,小夥子,你怎麼受傷了?受傷了還出來鍛煉啊?”
破天荒地,老爺子跟我主動說起了話。
出於禮貌,我老爺子麵前減速停下,恭恭敬敬地答道:
“沒事,隻是體育課上受的傷,這點小傷不耽誤鍛煉!”
老爺子捋了捋下巴上的五綹長髯。
“你的眼角、小腹、後臀上都有傷,你們的體育課是少林寺十八銅人教的嗎?”
誒?老爺子人老眼不花啊!眼角的傷很明顯不說了,但是光從我的跑步姿勢,就能看出我的小腹和臀部都有傷啊!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右手撓著頭發傻笑了幾聲,招認說這是讓別人給打的。
老爺子雙目中精光一閃。
“讓誰給打的?這幾年來我在湖邊看到你鍛煉,沒有一千次也有九百次了——難道對方人很多嗎?”
“嗬嗬,老爺子,就不用您費心了!那家夥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再努力三個月,保管能贏!”
聽我信誓旦旦地保證,老爺子臉色反而沉下來了。
“你這麼說,對方就也是一個人囉?他比你年紀大,比你身材高嗎?”
“沒……跟我一樣的年紀,比我瘦小好多……”
我不好意思地承認。
老爺子劍眉一豎,“那一定是練家子啊!你天天練體力練肌肉,最後也不見得能贏他的!”
有這麼玄嗎?我不覺得自己和小芹之間有那麼大的差距啊?但是當著老爺子的麵,我也不能說其實那個人是女孩子,每天光發傻不練功,一天比一天弱,總有一天要被我超過的。
老爺子撚著胡須似乎深思熟慮了一番,才說道:
“小夥子,像你這麼有毅力的年輕人,現在已經不多見了……你我也算有緣,等你的胳膊徹底好了,我就教你點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