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眼角的餘光一瞟:尼瑪這不是班長嗎!你不去電腦教室占位置,跑我這裏幹什麼來了?還嫌我這兒還不夠亂嗎?
“沒有……你別當真,我剛才認錯人了……”我慌忙解釋道。
班長居然不是特別生氣,但是當她看見我手機屏上的最後兩行對話的時候,她的臉色一下子黑了。
疑似處男兄的發過來的最後一段話是:
“其實女朋友還沒同意跟我去開房呢,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尼瑪八字還沒有一撇你就跟我磨嘰了半小時嗎?還各種體位各種玩法地討論了個遍?還問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是戀愛谘詢師啊!
心裏一肚子氣的我直接回到:
“跟她說甜言蜜語,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親~”
為了賣出去幾個TT,我真是什麼節操也不要了。
屏幕上的這兩句話正好被班長看在眼裏,不好,隻是斷章取義的話,絕對會以為我在向別人介紹泡妞經驗呢,而且還是可能觸發法律的經驗啊!
班長的眉頭挑了挑,一句話也沒說,走回自己的座位拿了信息課本,跟在大部隊的後麵走去電腦教室了。
最後這個顧客也沒買任何東西,隻是說什麼時候女朋友答應了他再來,我很想繼續向他推銷店裏的偉哥,但是他迅雷不及掩耳地下線了。
教室裏幾乎已經空無一人了,我抓起信息課本,晃晃悠悠地走去了電腦教室。
本打算還像從前一樣,找一個最後一排的位置,好不受打擾地繼續經營網店,但是好死不死,我們的電腦教室對手機有一定的屏蔽作用,網絡信號十分不好,我無比鬱悶地把手機揣回兜裏了。
話說,除了把運通黑卡給我封停以外,艾淑喬還沒有采取什麼我看得見的行動啊,難道是因為身在美國所以鞭長莫及嗎?還是說,她已經開始行動了而我沒發現呢?
我思考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在手裏玩點東西,有時候是按筆帽,有時候是扔橡皮,在電腦教室裏我沒得玩,就看見了電腦桌右上角的那個小塑料蓋。
用過電腦桌的人都知道,那個可以拆下來的小塑料蓋,上麵有一個專門讓線纜通過的橡膠環,形狀嗎,有點像菊花似的。
不知道我腦子裏那條筋出了毛病,我居然把那個小塑料蓋拿在手裏,用另一隻手的食指一進一出地戳它的菊花,同時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做神遊太虛之狀。
在教室裏維持秩序的班長走到我附近的時候,清了清嗓子提醒我注意形象,但是我沉浸於思考的海洋,完全沒做反應。
班長終於忍不住說:“葉麟,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我一愣,手指還串在橡膠環上麵沒拿下來。
“還行吧?”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班長一把將橡膠環從我手指頭上麵摘下來,氣哼哼地揣進自己的裙子兜,仿佛是救下了被我霸王硬上弓的無知少女一樣。
因為電腦教室的機器故障了好幾台,在一番重新分配之後,我坐到了曹公公和班長的中間,大喇叭、小靈通以及小芹坐在我前麵的位置。
信息課老師留給我們的課堂作業又是做PPT幻燈片,主題是防治禽流感的日常注意事項。
班長一臉嚴肅地做著老師的作業,我感到她身邊的氣壓很低,低得讓人不敢說話。
我完全沒有做PPT的心情和靈感,於是把頭轉到左邊看曹公公是怎麼做的。
曹公公用十分顯眼的紅字在PPT裏麵寫到:不和雞鴨發生性關係,就不會得禽流感。
妥了,有曹公公給我墊背,就算我做得再差也沒關係了。
我亂七八糟地寫了好幾十頁,從鳥類是從恐龍進化來的到魯智深罵潑皮是“鳥人”的曆史緣由,看上去雖然和禽流感半點關係也沒有,但是會讓人覺得很厲害。
我在PPT的末頁用了一隻企鵝的圖片,這是電腦裏能找到的為數不多的鳥類圖片了。
我返回PPT的首頁,覺得也該在首頁裏加一張圖片作為呼應,但是不知道選什麼好。因為經營網店有點睡眠不足,大腦缺氧的我,居然連“首頁”這個說法都突然給忘了。
於是我很不幸地問曹公公:“最後一頁叫末頁,那第一頁叫什麼來著?”
曹公公一抬頭:“--初頁?”
我沒反應過來曹公公是在開玩笑,轉頭又看了看班長的電腦屏幕,發現“禽流感防治手段”的標題下麵,一隻天鵝正從水中躍起,雖然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但是絕對比我的企鵝搭調。
為了打破尷尬,我隨口誇獎道:“班長,你的初頁做得挺不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