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看見小芹桌麵上散亂的塑料封膜殘骸,還有我手上已經戴過的口罩,班長詫異地問,“你怎麼讓小芹把自己的口罩給拆開啦?”

小芹完全沒理會站在旁邊的班長,她自顧自地在練習本上亂抹亂畫,並且小聲說著:

“女二號是一個頭發很長,心如蛇蠍的壞蛋……”

我掏出十元錢給班長,說:“小芹腦子又進水了,我攔都攔不住。她的口罩錢我替她交了。”

雖然之前說過“我的一切對於你都是免費的”這樣的話,但是小芹似乎很享受我替她交錢的行為,可能是會讓她產生受我照顧的錯覺。

班長沒說什麼就把錢接了過去,並且打算記錄在已經寫了不少人名的原稿本上。

原稿本很軟,背後沒有東西墊著,寫字很不著力,班長看了看小芹的書桌,上麵擺滿了鉛筆、橡皮、格尺,畫著蘿卜的稿紙更是漫山遍野,很有抽象畫派的風格。

我知道班長想找個桌子墊在原稿本下麵寫字,就很大方地指了指我一馬平川的書桌。

不知道班長是怎麼想的,居然拒絕了我的好意,好像上身傾在我的書桌上寫字,會讓我們的臉離得太近,可能給我輕薄她的機會似的。

誰會輕薄你啊!雖然普普通通的夏季校服——雪白的短襯衫和海藍色的過膝裙——穿在你身上有一種尺碼偏小的感覺,既讓你的胸前箍的很緊,也沒能遮住你的膝蓋,你的長發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青蘋果洗發露的香味……不過現在完全不是輕薄你的場合吧?上次我們不小心把嘴親到一塊,隻是單純的事故而已,為什麼就此認定我對你不懷好意呢?剛才我可是在大家麵前為你說話了啊!

即使如此,班長也不想把交費名單上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她靈機一動,曲起左腿,小心地掖住裙邊不讓它從細如白玉的大腿上滑下去,然後就這麼保持單足站立的姿勢,像一隻高傲的白鶴。把原稿本墊在左腿上,低頭寫下了我的名字和收費金額。

班長你自作聰明了啊!這還不如傾在我的書桌上寫字呢!你以為男人都是隻會盯著胸部看嗎?在這方麵你嫩得很啊!我有一個朋友,因為平時看了太多重口味的東西,反而會喜歡欣賞女人那些不那麼私密的部位,比如脖子、肩頭、鎖骨、腰肢、手、腳……

對了,按照慣例,一般人們這麼說時,“我那個朋友”指的就是自己。

所以,班長你拿自己的長腿當臨時書桌,反而給了我欣賞你柔滑的腿線,和膝彎部迷人形狀的大好機會啊!我很邪惡地盼望著膝頭的校服裙快點滑下去啊!

好吧,班長壓住校服裙的手是很有力的,寫個名字也花不了幾秒鍾的時間,我的妄想很快就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

班長離開之後,小芹仍然在做女二號的人物設定,她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道:

“女二號成天在男主角麵前顯擺自己的長腿,搞得男主角好色的鼻孔都變得更大了……”

誰的鼻孔變大了啊!如果你的桌麵不那麼亂的話,班長本來要墊在你的桌麵上寫的啊!

在午休時,各班進行了關於口罩事件的交流,這才發現初二(3)班傻缺最多,居然以10個人中招,名列購買學校口罩的人數榜首。

不過不知為何(也許是因為口罩是從副校長的親戚那裏進貨的),這次的口罩購買數量竟然和衛生評比掛了鉤,使得我們班因此得到了失去了一周的衛生紅旗。

有人看見班長午休時很少見地趴在桌子上,用課本擋住臉,肩膀微微抖動了一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別是覺得委屈,在偷偷哭鼻子吧?”

有女生擔心地說,“現在想想上午我們太過分了,學校的錯幹嘛要讓班長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