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姨也不太喜歡我插嘴,可能是我嘴巴太大,容易說出更不著邊際的話,讓自己陷入被動吧?
“我說,葉麟長得像犯罪分子又不是他的錯,陳世美長得好,不也照樣挨了狗頭鍘?”
啊,雖然陳世美大小也是個駙馬,包公鍘他的時候可能用的是龍頭鍘,但是這是任阿姨第一次當麵說我的好話,真的讓我,讓我很感動啊!
我很感激地望了任阿姨一眼,任阿姨卻不領情,冷冷道:
“看什麼看,你要是敢做陳世美,下場比他還慘!”
這時馬警官清了清嗓子,露出經曆過生死場麵的人,特有的果敢和固執。
“任教練,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你哥哥也是教育界名人……”
任阿姨的哥哥?小芹的舅舅嗎?就是前幾天去小芹家做客的那個人?還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啊!
“不過,”馬警官按著自己肩頭的舊傷,“我挨過毒販的槍子,這條命都是撿回來的,可以說不怕什麼!就算你給我施加壓力,我也不可能隨便放人!一切要按法律辦事!”
任阿姨不太高興,“別提我哥哥,我和他差二十歲,沒什麼共同語言。”
總覺得任阿姨一家人都不怎麼和睦,難道前幾天和哥哥見麵那一次,因為什麼事情吵架了嗎?
好奇審訊室裏發生了什麼事,有幾名警員(大多數是女警)扒著門縫往裏瞧,結果被馬警官吼了出去:
“都回去幹活!犯罪分子沒休息,你們也別想休息!!”
借著責備部下的火氣,馬警官冷笑道:
“既然任教練不準備搬出你哥哥,那麼我就更沒有理由放人了,多說無益,還是請回吧,我會依法辦事的。”
任阿姨雙手抱胸,用更加冰冷的語氣說:“我要是把我家老頭子搬出來呢?”
“你……”馬警官如鯁在喉,我聽說任阿姨的父親是市委領導的健身顧問,似乎也是警察局長的座上賓,那可是馬警官的頂頭上司。
不過,任阿姨不是因為早年跟人私奔的事,跟自己的父親鬧翻了嗎?難道為了救我,不惜彎下腰來向父親道歉嗎?這……這讓我如何擔待得起啊!
馬警官卻露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臉上掛著幾分慘笑,硬挺的脖頸顯示出他絕不低頭的決心,他說話的時候激動地揮著胳膊。
“好哇!你有本事,你隨便叫什麼人來!我就是要走法律程序!每個犯罪分子都要得到嚴懲!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聽!大不了……大不了不幹警察這行了!”
見到馬警官如此決絕,任阿姨反而有些泄氣。
“何必呢?小馬,我們老任家雖然不見得好相處,但是跟警界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你忘了我親手抓過幾十個嫌疑犯了?你忘了我哥哥每年捐給對金盾基金會多少善款,用來做犧牲幹警的撫恤金嗎?”
可能是想到了犧牲的趙大隊長,馬警官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
但是他馬上堅定下來,高聲道:“那也不行!法律就是法律!就算葉麟沒有販毒,他隨身攜帶大麻已經觸犯了法律,隻要攜帶超過50克的大麻,就可以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這個時候,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女警推開了審訊室的門,很不合時宜地對馬警官說:
“分隊長,我仔細稱量過,嫌疑人……”
她望了桌子後的我一眼,似乎對於這麼年輕的毒販很是好奇。
“嫌疑人攜帶的大麻,一共隻有49克……”
“什麼!?”馬警官氣急敗壞地瞪圓了眼睛,“你是不是稱錯了!”
女警怪委屈地答道:“分隊長,我沒稱錯,其實一共是48.9克……”
“該死!”馬警官空揮著手臂,“這樣一來最多隻能拘留了!”
我這才想起,在自助餐會上,我在背包下方見到過一點弄灑的茶葉(其實是大麻),難道是在栽贓陷害我之前,手抖不小心灑出來的?
不對,我記得那個密封袋很結實,還帶有滑軌自封口,質量過硬,那些大麻應該是故意灑出來的。
這麼說,凱爾還算沒有喪盡天良,他把整整50克的大麻灑出來一些,既達到了整治我的目的,也不會讓我背上重罪——看來他還指望著我幫他泡到艾米嗎?
別做夢了!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我要是出得去的話,明天就到影視城找你算賬啊!我要揪著頭發把你按在水泥地上,把你那張陽光帥氣的臉給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