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冰激淩攤位的時候,艾米讓我要了兩份DQ的香蕉船,一人一份坐在座位上吃完了。
不知為什麼,相比於哈根達斯,她比較喜歡DQ的口味。可能是到了她這種身家,30塊錢的冰激淩和60塊錢的冰激淩根本在價格上沒有任何區別,都相當於免費吧?
DQ櫃台的女售貨員,由於今天是自己這邊的營業額比較大,嘴角帶著女王般的微笑,用那種看著失敗者的目光,蔑視著對麵哈根達斯的櫃台。
哈根達斯櫃台後麵,那個木訥的男售貨員,麵前一個顧客也沒有,渾身很不自在的樣子,他用手指在冷凍櫃的玻璃上畫著什麼。
難道是在畫小圈圈,詛咒去買DQ冰激淩的顧客嗎?
你們夠了啊!隻不過是賣個冰激淩而已,沒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啊!而且你們兩個櫃台挨著成天麵對麵,沒必要把關係弄得這麼僵吧!有工夫兩人下班後去吃個飯約個會,別總是拿我們顧客當詛咒試驗品啊!
不知不覺,我和艾米又走到了同層的遊戲中心。
艾米隔著玻璃向裏麵望了一眼,驚喜道:
“誒?維尼也在裏麵喔!”
我循聲望去,果然發現熊瑤月坐在《街霸4》的機台上,和一個長頭發、戴耳環、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決戰正歡。
艾米拽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說把我拉進了遊戲中心,櫃台後的收銀小姐發現艾米過來了,心情激動地向小財神爺行了個禮——上次艾米派她去買冰激淩,沒少給她小費。
我還沒來得及走近熊瑤月,和她對打的中年男人就認輸了,他從圓凳上站起來,心服口服地向熊瑤月低了低頭:
“你真厲害,名不虛傳!我好久沒遇到你這樣的高手了!本以為我搞音樂不行,打格鬥遊戲還是拿的出手的……沒想到天外有天啊!”
熊瑤月今天照舊穿著短衫熱褲,隻不過胸口上的圖案不再是超人的“S”標誌,而是兩個大大的漢字“得瑟”。
虧得你敢穿出來啊!雖然最近我看到不少男人穿這種文化衫,但是穿在你這種年輕女孩身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熊瑤月雖然衣服上寫著“得瑟”二字,麵對中年男人倒完全沒有得瑟。
“哎呀,大叔你這麼說太客氣啦~”
熊瑤月搔著腦袋後的短發,笑嘻嘻地說。
“表麵上大叔好像輸得很慘,其實是大叔的進攻太淩厲了,我一緊張就超水平發揮,才僥幸獲勝的!”
啥?別人都是緊張了會影響發揮,結果你一緊張就超水平發揮嗎?何等逆天的屬性,用在打遊戲上太浪費了啊!
“熊小姐你真會安慰人……”
“別叫我熊小姐,叫我月月啊!”熊瑤月敲著機台強調道,“我沒騙你!我騙你就讓我嫁不出去啊!”
長發大叔苦笑道:“月月小姐又漂亮又有精神,哪裏會嫁不出去?我這樣的老男人娶不到老婆才是真的……”
“別灰心啊!”精神萬丈的熊瑤月似乎是很不願意看到別人垂頭喪氣,“大叔你繼續搞你的音樂,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我的一個同學去過你唱歌的餐廳,她很欣賞你啊!她說你的歌又憂傷又滄桑,非常適合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誒?”
大叔臉上出現了一點尷尬的表情,馬上又釋然了。
“嗬嗬,沒辦法,我就是喜歡走這個調調,別人聽了我的歌心情都不好了……不打擾你了!下午還有三家餐廳要跑,我和兄弟們趕場去了!”
他轉身走過來的時候,一打眼看見了我身邊的艾米。
艾米穿著對她來說極其樸素的連衣裙,兩個馬尾用紅絲繩高高紮起,雖然沒戴墨鏡,但是和舞台上的形象應該有一定的差距。
長發大叔揪著下巴上的胡茬,眼睛裏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這目光跟在艾米身上很久,直到他走出遊戲中心,還隔著玻璃望了一下。
我靠!難道是曹導演那樣的蘿莉控嗎!看來就算是在商廈內部也不能放鬆警惕啊!如果艾米因為我看護不力被人強行猥褻了,那我這個哥哥就得自裁謝罪啊!
不過,說起來,長發大叔的眼神有點憂傷,沒有曹導演那樣的猥瑣和狂熱,難道不是蘿莉控?他說自己是搞音樂的,難道是認出了在美國出過唱片的艾米?
那樣的話,憂傷的眼神就容易解釋了。艾米隻憑出眾的外貌和聲音甜美,胡亂在舞台上唱一些她自己都不喜歡的歌,就能得到無數粉絲的狂熱愛戴,反而是用心搞音樂的藝術家,因為得不到群眾賞識而要為了生存奔波——人和人的命運真是太不相同了。
不過憂傷也好,嫉妒也罷,就算你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蘿莉控,我也會守護好我的妹妹的,別做出會讓我狂暴變身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