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鍾左右,鬱博士又給我量了一次血壓,測了一次心跳以後,我來到了特殊教育學校的職工食堂,法國大廚將在那裏大展身手,用繩命來給我們做菜。
因為補覺的原因,大家基本都沒有吃過早飯,嚐過法國大廚手藝的維尼表示:早知道今天有這個口福,她應該從昨天晚上就不吃飯了。
看維尼那麼期盼的樣子,其他人也懷著十分好奇的心理,坐在兩張圓桌後麵,等待開飯。
職工食堂裏隻有兩張圓桌,彭透斯安排成年人坐一桌,未成年人坐一桌,由於參與救援的警察和消防隊員早已撤離,所以座位蠻寬裕。
成人坐席那邊,由彭透斯主持,在座的還有鬱博士、曹導演、特殊教育學校的眼鏡校長、三位附屬醫院的醫師,因為老爸留在附屬醫院裏照顧任阿姨,所以為了不顯得座位太空,004和005也來湊數。
於老師昨天已經在班長的建議下,帶領其他同學返回市區了,今天得知我獲救之後,總算鬆了一口氣,據說還嚇病了。
未成年人坐席這邊,人比較多,按順時針順序,坐著我、艾米、維尼、牛十力、許立軍、尤晨、皮澤光、曹公公、穆中鳴、班長。
班長和我之間,有一個空座,本來是打算讓小芹坐在這裏的,但是小芹去病房裏照顧媽媽了,適合病人的食物,也由法國大廚首先做好以後,送到病房裏,讓任阿姨、小芹,還有老爸不至於餓肚子。
原本我也想去看看任阿姨的,甚至陪他們一起在病房裏吃飯,那樣看上去倒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不過任阿姨情緒不穩,萬一她對我生氣,傷到她自己的身體怎麼辦?而且老爸不能來參加慶功宴,我就必須留下,不然顯得我們對參與營救的人太不重視了。
看著右邊空下來的那個原本屬於小芹的座位,我稍微感到有些寂寞,但是轉念一想,又不是相距萬水千山,最多一個小時以後就可以再見到,就安心了一些。
艾米最開始雖然聽了彭透斯的建議,同意出借法國大廚,給相關人員開一個慶功宴,但是她自己原本是不打算參加的。
“在這種簡陋的食堂裏進餐,豈不是辱沒了本小姐的身份!”
艾米好像忘了,自己曾經跟我在恒基商廈的大排檔裏吃過飯,甚至在小吃街的小飯館裏也吃過飯。
“小姐,”摸透了艾米性格的彭透斯,這樣勸告她,“您的母親之所以現在有這麼大的勢力,其中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禮賢下士,對有能力的,或者有利用價值的人,她從來不會在意辱沒自己的身份。”
也算沒說假話,彭透斯初來美國的時候,得罪了黑幫,被人用衝鋒槍掃射,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的時候,是艾淑喬把他從街上撿回來的。
艾淑喬慧眼識珠,在沒有調查彭透斯身份之前,就覺得這不是個簡單角色,於是不惜代價地派出自己的醫療團隊(其中就包括那位“毒王”),將彭透斯治好,在彭透斯第一次清醒的時候,還親自去病房探望。
“誒?”艾米眨眨眼睛,“你是說,我出現在飯桌上的話,這些有利用價值的家夥,未來就會更努力地給我賣命嗎?”
彭透斯不負責任地點了點頭。
於是艾米被連蒙帶騙地請到了職工食堂,她見到了這裏的環境先是挑剔了一番,而後又堅持要坐成人坐席(曹導演表示熱烈歡迎,最好坐自己腿上,然後就被004和005威脅了)。
最後在彭透斯的苦勸下,勉為其難地來到了未成年人坐席,坐在了我和維尼的中間,一副拿我們兩個當城牆,拒絕其他人接近的樣子。
“暴力女怎麼沒來?”穿得很貴族的艾米,用眼神瞟了瞟我右邊的空位。
“小芹的母親昨天出了車禍,正在這裏的附屬醫院治療,小芹去陪她了。”
成人坐席那邊,曹導演正在拚命向我做手勢,那樣子似乎是對我和艾米的“遠方表兄妹”關係,表示驚訝。
接下來,又在空中比劃一個三角形,還有一個中國人認為是“OK”,而對日本人來說,代表“錢”的手勢。
我覺得我讀明白了,他還想出錢買艾米的內褲,我狠狠瞪了一眼表示不會再跟他做那種生意了。
聽說任阿姨受傷,艾米一副很驚奇的樣子。
“什麼?那個武術指導還會受傷?我還以為她是鐵打的呢!”
頓了頓之後又跟我說:“男仆,你知道嗎?劇組裏有傳言,說武術指導她懷孕了,不知是懷的哪個野男人的孩子……”
“不準說任阿姨的壞話!”我有點粗暴地讓艾米住口,想必是她無意中說我老爸是“野男人”,刺激到了我。
“你……”艾米很委屈我凶她,但是我剛剛獲救,她不好發作,於是用怨恨的眼神在圓桌上來回掃,想找個不走運的人發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