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尼的記性果然不好,她和我談了一會小芹的事,就完全忘了艾米說我性功能障礙了。
“哎呀,差點忘了。”維尼喝完了茶幾上的礦泉水之後說,“我是來法國大廚這裏蹭飯的!我這就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
風馳電掣地走了,我提醒她穿著裙子步子邁小點,她也沒聽見。
艾米去問了鬱博士之後,不知為什麼,也不急著對我進行功能測試了。
我則小心翼翼地,以“防火防盜防妹妹”的心情,度過了這不平靜的一天。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有大亮,我睡眼朦朧地在床上醒來,混沌中感覺到:好像有一個小小的人形坐在我的臥室裏,聚精會神地看我。
眼神熱切得可怕,專注得令人毛骨悚然,像極了要從我的血肉之軀裏攫出什麼寶貴的東西一樣。
艾米你吃錯藥了!?我差點以為你是《X檔案》裏的外星人啊!你穿著睡衣,散開頭發,連雙馬尾都沒紮,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到底盯著我在看什麼啊!
雖然學生們都放暑假了,但是你還要拍戲吧?我記得每天你都賴床,都是彭透斯把你先抱上房車,讓你接著睡,然後在房車趕往冬山影視城的路上,你才起床、洗漱,吃早飯吧?
千方百計都想多睡一會的你,這麼早來哥哥的房間,一聲不響地在旁邊看著我的睡姿,你是鬧哪樣啊!
“切,哥哥的身體還挺準時的。”艾米見我醒來,促狹地說了一句。
準時?身體準時是什麼意思?難道指的是我的生物鍾?可是我覺得這兩天我生物鍾有點混亂啊!因為擔心心髒病發作,日常的俯臥撐訓練都沒有做啊!起床也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的!
隨著睡意漸退,頭腦漸漸清醒,我意識到自己現在隻穿了條四角褲,肚子上蓋著薄毯子,這樣的形象在妹妹麵前出現,頗為不雅。
可是不雅的還在後頭呢!現在是早上啊!我是14歲的身體機能正常的少年啊!雖然現在有點病弱,但是總體上還是比較健壯的啊!
我晨勃了啊!四角褲和薄毯子也遮擋不住,像英國大本鍾的指針一樣指向十二點了!
因為自從獲救之後,就沒有擼過管啊!本來就很少擼,現在又害怕引起心髒病發作,萬一擼管致死,那肯定超丟臉地上新聞頭條啊!
(“大家好!我是冬山電視台特約記者趙遙!某二十八中少年日日擼,夜夜擼,終於精盡人亡而死,實在是五十六個民族當中的一朵奇葩,阻礙新中國進步的恥辱!另外,專家們正在定義一種新的重要病症‘過擼死’,據稱,半數以上的宅男都有‘過擼死’的危險……”)
最近體育鍛煉也暫停了,積攢下來的精力,都跑到小夥伴身上去了啊!一柱擎天啊!窮凶極惡得像是裝了核彈頭的洲際導彈啊!
生理現象不丟人,丟人的是,我仰麵躺著,豎起導彈發射架的全過程,恐怕被妹妹全程親眼目睹了啊!
雖然我睡前鎖了門,但你還是搞到了鑰匙,偷偷溜了進來吧?下次我睡覺前要用沙發把門堵上啊!
在美國發行的唱片封麵上,被渲染得純真無邪的兩隻藍眼睛,睜得大大的,緊張又好奇,欣喜又著迷地,看著親哥哥立旗杆啊!
農民伯伯期盼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也沒有你這麼專注,這麼熱切吧!別把我看成玉米一類的植物啊!
我急切間從床上坐起來,想找個什麼東西遮擋一下自己的羞人之處,但是艾米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站起來,晃晃悠悠地打算離開了。
“啊~~~~~好困~~~~”艾米擦著眼角因為打哈欠流出來的淚星,喃喃說道,“知道你沒問題就行了,我再去睡一會……”
“鬱博士,是你出的餿主意吧!”
艾米躺在房車臥室裏,駛向影視城之後,我去醫務室找鬱博士算賬,揪住他的白大褂質問他。
鬱博士麵不改色,暫時沒有做醫療工作的他,左眼上戴著穀歌多媒體眼鏡,此時嗶嗶作響,仿佛在測試我憤怒起來以後的戰鬥力數值。
“關於你的身體情況,我跟艾米說了另一套謊話,但是她一定要親眼看到你‘正常’的證據,所以我就給她出了那個主意唄……”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雖然被妹妹看見晨勃很丟臉,但是總比她用其他方法“測試”,要強得多。
於是鬆開了揪住鬱博士白大褂的手,問他:“你跟艾米說的是另一套什麼謊話?看不出來你這個改造狂人,這麼擅長說謊啊?”
鬱博士笑道:“為了改造全人類,必要的謊言也是不可或缺的,而且當外科醫生的,經常要欺騙患者的肉體,讓他們的肉體相信,植入的器官是自己的器官,植入的心髒起搏器是原有的體組織……從這個角度來說,一個優秀的醫生,必然是一個優秀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