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小芹看手機上發給曹導演的最近兩條短信,並且解釋說自己上基佬網站,是在幫凱爾報名,小芹這才長籲出一口氣,相信我不是基佬。
“嚇死我了!”小芹拍著胸脯平靜情緒,“如果葉麟同學是基佬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雖然從前就暗暗發過誓,要從各方麵都做一個配得上葉麟同學的人,如果葉麟同學去當和尚,我就當尼姑……”
喂喂!和尚和尼姑是出家人,不要擅自把他們配成一對啊!如來佛祖不會原諒你的!
“但是葉麟同學當了基佬,我該怎麼辦?難道去百合嗎?百合隻會離葉麟同學越來越遠吧?而且我又不像莊妮一樣喜歡女孩子……”
真的是那樣嗎?我怎麼覺得你因為性別認知障礙,未見得對女孩子沒興趣呢?班長第一次去你家,被你留宿的時候,你就曾經把剛洗過澡的班長按在沙發上,強迫班長展示胸部來著,還美其名曰“觀察敵情”。
班長跟我抱怨說,你當時看她的眼神很色啊!比一般男孩子都色啊!把班長的胸部形狀比喻成桃子,也是小芹你第一個這樣說的!你害得我現在每次吃桃子內心都很不純潔你知道嗎!
我在小芹家一直呆到下午5點,然後因為任阿姨可能會提前回家,而先一步離開了,小芹跟我告別的時候很傷心的樣子。
“葉麟同學,明、明天你還會來看我嗎?”
“明天我來不了,明天我要求艾米那裏一趟。”我帶著歉意回答。
又到了例行接受鬱博士體檢的時候了,我也想知道用在小白鼠身上的藥物試驗,有沒有可喜的進展。
“對不起,是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小芹聽說我明天來不了,失望地低下了頭。
“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我擺手道,“明天來不了,但是後天有可能過來的!咱們兩家距離稍微有點遠,不能靠步行,必須得乘交通工具,不過以後可能就沒這問題了……”
小芹不解,奇怪地眨著霧茫茫的大眼睛:“為什麼以後就沒問題了?難道葉麟同學要搬家,搬到距離這裏很近的地方嗎?”
具體會搬家到哪裏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老爸和任阿姨結婚以後,咱們一定會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啊!到時候會天天陪在你身邊,陪到你煩啊!
當然前提是我沒有因為病毒性心髒病,而提前掛掉,所以明天去鬱博士那裏體檢,是不能耽誤的。
敷衍了小芹幾句,和她告別以後,我坐上了回家的地鐵。
地鐵車廂裏冷氣開得很大,很讓人懷疑司機是不是在報複社會,想在大夏天裏把乘客都活活凍死。
很多乘客坐不住了,站起來活動暖身,讓車廂裏很罕見地出現了大批空座。
我自認就算是得了心髒病,也是強壯的斯巴達,這點寒冷不在話下,於是仍然安坐在座椅上看手機,沒有參加乘客們的取暖迪斯科運動。
不知不覺,乘客們都去了別的車廂,對麵的車座空空蕩蕩的,我這排車座上也沒剩下什麼人。
真可笑,車廂是連成一體的,別的地方也是一樣寒冷啊!又不是隻有這節車廂的冷氣開得特別大,你們躲到別處有什麼用啊!
如果說是為了躲我,也說不通啊!我雖然沒戴墨鏡,但是戴了一頂棒球帽啊!是我害怕被人認出是金陵惡少的扮演者,特意戴上的!我坐著玩手機的話,凶狠的目光應該全被遮住了,沒道理把大家都嚇走啊!
我疑惑地把手機收起來,然後看了看坐在我左邊的,唯一一個還堅持崗位的好同誌——
你妹!我差點嚇得從座椅上掉下去!如果不是之前做過對抗驚嚇的訓練,我心髒病立即發作都說不定!
我左邊坐著一個精神病人!他身穿一件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左胸的位置上別著病號卡,用鮮明的字體寫著“冬山精神病院,第113號”!
這不是大神棍方信嗎!你又從精神病院逃出來了啊!你怎麼混上地鐵的啊!安檢人員怎麼能讓你進來呢!
清瘦的方信,用他那顏色淡薄的瞳孔看了看我,對我展現出一個木乃伊式的幹枯笑容。
“葉麟,又見麵了。”
我好不容易穩住心神,讓自己的臀部和車座若即若離,保持隨時可以跳起來發足狂奔的姿勢。
方信這家夥太詭異了,他不用說話,光憑自己的長相和氣質(外加病號服),就能嚇走一個車廂的乘客,我實在是不想跟他發生什麼交集。
但是他不知為何,卻對我特別感興趣,曾經特地來找我,巴拉巴拉說了很多中二病晚期的話,什麼他是神啊,他能閱讀阿卡夏圓盤啊,我最愛的人會死啊,我的手機會救我一命啊……
雖說我的手機確實出現過一次詭異的巧合,在我被來曆不明的四個戴著頭套的成年人,拿著金屬球棒圍攻的時候,自動撥打了110,使得附近派出所的警察趕到現場,讓我轉危為安。
客觀上來說,的確是救了我一命,但我寧願相信那是巧合,因為我之所以會被不明歹徒圍攻,也是因為接到了假冒馬警官的短信,說我老爸涉嫌販毒被抓,一來二去才把我誆到那個偏僻的新華北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