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中考之前不打擾班長的學習,林阿姨對我的態度就變得溫和些了,甚至還建議我努力奮鬥,就算沒法跟班長上同一所高中,也可以試著上同一所大學。
其實冷靜下來考慮一下的話,這未必是真心話,而可能是緩兵之計。
舉個例子,假如說有人要追我妹妹--就拿凱爾那個該死的蘿莉控來說吧。
萬一艾米不是很討厭追求者,甚至和追求者接觸頻繁,那我這個哥哥,該拿追求者怎麼辦呢?
那還用問?當然是搞到自己所能搞到的最尖端武器,從柴油鏈鋸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然後對著凱爾從頭到腳好好問候一下囉!
但由於中國的武器管製很嚴格,連菜刀都實名製,所以柴油鏈鋸和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都不容易入手,另外,為了響應國家綠色節能的號召,我也不應該用大功率的武器去殺人。
於是,對付凱爾這個孫子,就用得上《孫子兵法》中的“緩兵之計”了!
我可以跟凱爾說:“我妹妹年紀這麼小,心智還不成熟,不如你過兩年再來追求她吧!到時候我就不會再反對了!”
假如凱爾信以為真的話,兩年之後,他捧著一束鮮花上門,卻不會想到,在門內迎接他的將是我從博物館偷來的紅衣大炮……
我欠缺考慮,把林阿姨的緩兵之計當真話來聽,原因是我太緊張了。
原本班長的正義魔人氣場,就需要我用盡全力去抵禦了,現在我麵對的則是正義魔人她媽的氣場,不能不小心對待。
不知不覺,我就在談話中被林阿姨引入了“女婿見丈母娘”的羞恥play模式,讓自己的頭腦被思維定勢束縛住了。
其實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哪有空閑去談戀愛啊!我身上的任務列表都快堆滿了!
艾米自由了嗎?我的心髒病治好了嗎?劇烈運動超過三分鍾就有生命危險,帶著這樣的身體去考慮結婚,我這是想讓班長守寡啊!
蘇巧的下落調查出來了嗎?查不出來的話,不怕蘇奶奶惱羞成怒,對我施行“銀針逼供大法”嗎!雖然七根銀針同時刺激七個穴道,也不排除讓我打通任督二脈,誘發人體潛能,變成擁有七個傷疤的會北鬥百裂拳的男人,但在過程當中,我就有可能心髒病發作翹辮子啊!
而且我也不能忘了小芹啊!明明答應她,隻要她在星星榜上攢夠一萬顆金星,就讓她重新升級回女朋友的……我這是要自食其言嗎?在和林阿姨對話的時候,我腦子裏半隱半現的那個模糊的影像,不就是童年時代,跟我快樂玩耍的小芹嗎?
誒?怎麼可能是快樂玩耍呢?明明是小芹在快樂地毆打我吧!我的記憶什麼時候被擅自修改了啊!因為我強迫自己不要去恨小霸王,所以大腦開啟保護機製,製造虛假的記憶給我看了啊!我怎麼會有這麼無節操的大腦啊!
退一萬步來講,不考慮我現在背負的艱巨任務,假設艾淑喬滿足於抽我的血做實驗,因此就把艾米和蘇巧從她手裏放出來,而小芹由於某種原因,不想當我的女朋友了(比艾淑喬改邪歸正的可能性還低),那麼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追求班長了嗎?
還是不行吧!保持現狀的話,且不說小芹要怎樣以義妹的身份和班長相處,嚴格意義上來講,艾淑喬就會成為班長的婆婆啊!無惡不作的婆婆和以正義警察為誌願的兒媳婦……這是怎樣一種慘絕人寰的婆媳關係啊!
胡思亂想的我,並沒有百分之百確定,林阿姨後來對我說的那番話,完全屬於緩兵之計,直到班長刷完碗從廚房回來,給我們一人端來了一杯鮮橙汁。
“飯後喝一杯鮮橙汁,能促進消化。”
班長雖然這麼說,但是卻沒有準備自己的份,她用玻璃杯倒了兩杯鮮橙汁送來,主要還是想緩解我和她母親的關係。
用托盤端著兩杯鮮橙汁的班長,不知為什麼,馬上讓我聯想到了女仆咖啡廳的服務員。
可能是艾米昨晚剛剛跟我提過,要我把班長騙到貴賓樓那邊,好逼迫(誘騙)她穿上女仆裝吧?以至於隨便一個跟女仆相似的動作,就讓我心馳神往了。
也別說,班長上身穿的半袖白襯衫,如果配一件帶背帶和花邊的黑裙子,那麼跟女仆裝也有五、六分的相似度,我現在YY一下,班長是在穿著女仆裝為我服務,也沒有什麼關係嘛!
林阿姨先把托盤中的鮮橙汁拿過去了,輪到我拿的時候,我不知死活地故意拖延了幾秒鍾,想欣賞一下班長雙手舉著托盤,低眉順眼的模樣(當然不是因為我低眉順眼,而是當著媽媽的麵霸氣不起來)。
上半身略微前傾的班長,很奇怪我為什麼遲遲不來拿果汁,舉著托盤雖然不算累,但是從她的臉側順下來的黑色發絲,總有落進玻璃杯裏的趨勢,所以班長保持這個姿勢很費體力。
不由得心裏自責了一下:今天班長對我百般維護,我居然還想著對她惡作劇,真是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