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6】 隱秘基地(1 / 2)

讓我意外的是,在我放學之後,帶我去囚禁蘇巧的秘密地點的人,就是艾淑喬派給我的貼身保鏢——忍者神龜先生。

當我再一次從“正能量按摩院”門口經過的時候,他從兩棟建築的夾縫中閃身走了出來,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莊妮又來行刺了。

“小子,跟我走吧。”

幾乎不像是人類的沙啞聲音。

領教了他的可怕聲音之後,我定了定神,開始打量他的全身——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身材跟我相若的亞洲男性,可能比我略高,因而略微顯瘦,他穿著暗色調的類似特工的一身勁裝,雖然站姿不甚英挺,但無形中透著一股冷酷無情的殺手氣質。

我見過那雙眼睛,在那個莊妮幾乎勒死我的月夜,我抬頭在房頂上看到的,就是那一雙仿佛含有嘲弄的眼睛。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含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怒火,透出十足的危險感覺,別說是知道他身份的我,就算是街上任何一個陌生人,被他這樣瞪著,也會感到脊背發冷。

這家夥還真是個忍者。

因為他的下半張臉是蒙住的。

但是街上被他憤怒瞪視的陌生人,恐怕不會認為他用延展性不錯的黑衣領蒙住臉,是為了COS《火影忍者》裏的旗木卡卡西。

他的臉從眼睛以下都被毀容了。

從衣領邊緣,我可以看到燙傷或者燒傷的痕跡,也許是腐蝕性液體造成的?我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但是這張臉恐怕確實不適合露出來了。

從對方的眼睛到額頭來判斷,他毀容之前可能還算一個蠻俊朗的人,不知是什麼意外導致了現在的悲劇——不光是臉,就連從嗓子裏發出來的聲音也破破爛爛的了。

他站在我對麵,倒是不用刻意地壓低聲音來說話,因為他的聲音本來就很低了,而且從正能量按摩院出出進進的人,看見我這個殺手臉和一個毀容的蒙麵人站在一起,以為我們是在策劃銀行大劫案,害怕惹禍上身,全都自覺自動地躲遠了。

對方的容貌和氣質對我造成了一定威懾,但我強自鎮定下來,反問道:

“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

沙啞得讓人心悸的聲音:“我是你的保鏢,我奉命帶你去見一個人。”

正能量按摩院讓我觸景生情,我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窄巷,“既然你是我的保鏢,那麼前幾天我在這裏遭受伏擊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手救我呢?”

“你希望我救你?”他隻用眼睛就作出了鄙視的表情,“當時你還並沒有陷入不能翻盤的絕境,如果我在那種情況下救了你,就會助長你的依賴情緒,代表以後在同樣的情況下我也必須插手……對我來說可是太麻煩了!”

你妹啊!有你這麼做保鏢的嗎?隻因為怕麻煩而對受保護者見死不救?你在中國這麼屌,美國的艾淑喬知道嗎!

這個奇奇怪怪的毀容忍者不肯做詳細自我介紹,他讓我稱呼他為“鐮倉”就可以了,據說那是他在組織當中的代號。

鐮倉?指的是日本鐮倉時代嗎?據說忍者是從鐮倉時代以後才開始出現的,因為你的扮相太像忍者了,所以組織裏的其他人才給你取這個外號吧?不是代號而是外號對不對!

鐮倉的漢語說得很流利,所以未見得是日本人,不過他像破風箱一樣的嗓子,讓我無法聽出他的漢語帶有哪裏的地方口音。

20分鍾後,我坐在一輛仿軍款吉普上,被帶到了冬山市郊外。

夜風微涼,但是我並沒有要求駕駛汽車的鐮倉關窗,因為我要通過窗外的聲音,甚至氣味來判斷我們開到了什麼地方。

隻能倚賴聽覺和嗅覺的原因,自然是我的視覺被封住了,鐮倉讓我戴上了眼罩,並且威脅我,一旦他在後視鏡當中發現我拉下眼罩,就要立刻把車停下,今天對蘇巧的探視活動也就此報銷。

總覺得這個保鏢的權限略大呀?而且相對於保護我,他好像更想殺我,我對於戴眼罩有異議的時候,他二話不說,直接從戰術腰帶包裏掏出微型手弩,告訴我,如果十個數之內我不自己戴上眼罩,他就扣下扳機,

“十、九、八、七……”

“喂!你根本就沒把眼罩給我啊!”我胸中氣結。

鐮倉哼了一聲,用另一隻手從戰術腰帶包裏掏出黑眼罩,扔給了我。

因為有這麼一個左手握方向盤,右手舉著微型手弩的家夥,所以我不敢貿然在吉普車後排座上把眼罩摘下,生怕他真的不管不顧,一弩箭射過來。

鐮倉那一雙有點吊眼角的眼睛,目光堅定,不含一絲一毫的退讓,很難讓人把他的威脅當成玩笑話。

我戴上眼罩之後,還能判斷出吉普車開到了郊區,是因為車輪下的路況越來越差,越來越顛簸,而交錯而過的車輛也越來越少,聽不到城市裏常見的那些噪音,鼻孔中嗅到的空氣也越來越清新,甚至還能嗅到到路邊的青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