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把喝醉了酒,自認是小霸王的小芹當一回事,想隨隨便便把她製服,強製扭送回家。
該說是驕傲自滿,還是心髒病治愈之後的得意忘形呢?總之我以為沒有了心髒病的限製,占據著身體優勢的我,可以在陰陽散手方麵和小芹一較高下了。
然而事實是多麼的殘酷,我向小芹伸出的半是出於好心、半是有示威意味的援手,被小芹閃電般地反手一擋,叼住了我的手腕。
“啊啊啊——好疼!你來真的啊!”
身體上不好的記憶被喚醒了,仿佛童年每一處被小霸王打傷的地方都在隱隱作痛。
小芹叼住我手腕的動作類似於反關節技,如果我不想腕關節受傷,就隻能順勢在小芹麵前跪下去。
怎麼可能啊!男兒膝下有黃金啊!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心思電轉,打定主意之後,為了化解小芹的反關節技,我的身體像個風車一般來了個側空翻,雖然是個引人注目的笨辦法,好歹是掙脫了小芹的掌握,奪回了自己手腕的自由。
“呼,長久不進行大體力運動,猛然間翻了個跟頭,還有點不適應呢!”
然而我這一個側空翻,把地鐵周圍的閑人都吸引了過來,他們嘰嘰喳喳的圍著看熱鬧。
“是怎麼回事?是表演街舞嗎?”
“不知道啊,這一男一女穿著校服,看女的像是初中生,男的卻像是高中生,到底是不是一個學校的啊?”
“管他呢,有熱鬧瞧就好了!”
我平時和人打架是不在乎有旁人強勢圍觀的,可是跟小芹較量不一樣,這是很私人的活動,萬一群眾們發現我們不是在表演街舞而是在比試功夫,而我又很沒有紳士風度的把小芹打哭,那多不好意思啊!
嚴正聲明:我才不是因為擔心被小芹打敗,才不希望有人圍觀的!
“去去去!不準圍觀!”我露出窮凶極惡的眼神恫嚇觀眾道,“這是我們的家事,我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妹妹而已,你們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們眼珠子摳出來?”
我那殺人凶手一樣的臉,說出這番話來特別有威懾力,許多怕事的觀眾因此散開了,可還是有三三兩兩的“真的猛士”不肯離去,非要看看我這個“哥哥”是怎麼教訓“妹妹”的。
“你剛才說什麼?”完全小霸王化的小芹雙手插在褲兜裏,踢著腳邊的小石子,“你說誰是你妹妹?好大的膽子!我是你大哥知道不?”
小芹那柔弱的外表和與之相矛盾的語氣和姿勢,引起了幾個圍觀者的一陣哄笑,小芹眉頭一皺,腳下使力,一陣沙塵隨之揚起,迷住了前麵幾人的眼睛。
“不是吧!這女的跟男的一樣凶暴,說不定他們真是兄妹啊!”
“啊,我的報喜鳥西服都弄髒了!”
討了個沒趣兒的幾位猛士,也灰溜溜的離開了,不過仍然有人站得較遠觀望著。
我和小芹腳下,有薄薄的一層沙土,是近來地鐵站附近施工留下來的,拜它們所賜,剛才我側空翻落地時險些摔倒,幸虧久經訓練的我下盤夠穩。
“別說什麼你是我大哥的蠢話了!跟我回家!任阿姨看到你這樣子會傷心的!”
小芹柳眉一豎,“我什麼時候回家哪用得著你管!區區一頭野驢……”
“好哇,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別怪我野蠻了!”
我正麵衝上去,想給小芹來一個熊抱,打算單純用蠻力製服她。
本以為小芹的記憶隻是單純回到了小時候,作為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的小霸王,她更有可能和我硬碰硬,然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小芹身子半轉,機敏地躲過了我的撲擊。
“哼,好久不見,長了點本事嘛!不過還是一樣弱!”
小芹不留情麵地譏諷道,並且閃電般地使用了一記側踢!
尼瑪!雖然支撐腿沒有離地,但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招脫胎於任阿姨的斷骨飛踢呀!一上來就用殺招,小芹還真是醉得可以,弄了半天,她的性別認知障礙在喝醉了以後最嚴重啊!
不行!速度太快,躲不開了!
我運起陰陽散手,以手背外側和手腕形成一個弧形,格擋住小芹的足尖,盡量卸力。
因為腳下的沙土削弱了摩擦力,我的身體居然被小芹踢得橫向移動了。
沒有辦法,為了保持平衡,我隻有蹲下來降低重心,堪堪化解了小芹的這一擊。
然而小芹露出了“蠻有趣的”這樣的表情,不給我抓住她腳腕的機會,沒等力道使盡就收回了攻擊,然後對著半蹲於地、行動不靈的我,使出了她賴以成名的小霸王鐵拳。
直接衝著我的鼻子來的呀!你這是想把我打個滿臉花嗎?
不過這也正好是個機會!我裝作動作慢了一拍,直接被小芹這一擊打到臉前,然而在最後一瞬間,我猛然出手,左右手分別抓住了小芹的手腕跟手肘,然後順勢將她往我懷裏一帶,打算用擒抱動作結束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