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寒意,從黃泉碧落四極八荒一起向我漂泊的意識席卷而來。
我仿佛是喪失了時間感,又如同時間之河從我半透明的身體裏流過,遺下了一些東西,也帶走了一些東西。
有多久了?我在意識之海中隨波逐流,到底是經過了幾天,幾個月,幾年?
或者說,到底是經過了幾個世紀?
“唔……”
猶如從冰冷的深海回到海麵,我貪戀地吸入一口空氣以充實自己幹癟的肺泡。
好奇怪,不是腥鹹的海風,而是一種淡淡的雪原薄荷香味湧進了我的鼻腔中。
我打了個哆嗦以後,緩慢地恢複了身體的知覺,朦朧的視線和後背的觸感表示,我是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醒來的。
從久遠的沉睡中醒來之後,我疑惑地發現自己的枕邊,竟然放著一條蕾絲邊的純白小內褲。
彈性十足,手感細膩,光憑這個就可以想象到,被這條小內褲包裹著的香臀是多麼迷人。
腦子裏慢慢地閃現出,昨晚我肆意享用這隻小美臀的畫麵片段。
誒?誒!?
我怎麼會有這種記憶!?我明明是沉睡了N久才好不容易醒過來吧!為什麼我會記得昨晚自己做的那檔子事!?
有一個身材嬌小簡直可以說是小學生的女孩,跟我睡在一張床上,我倆同披著一條毛毯,我在毛毯下麵什麼也沒穿,估計她也一樣。
我顫抖地把目光移向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從毛毯下裸露出來的細弱而皮膚白皙的手腳,以及青澀而剛剛青春萌動的身體,讓我難以理解,為什麼自己會有在她身上發泄獸性的記憶。
這瑩白如細瓷的皮膚,略微顯出嫩紅色的指尖和膝頭,幼稚地麵朝下躺在床鋪上的姿勢,簡直是畫中的景象。
“不用看臉,就已經是偶像級別了吧?”
我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心中立即產生了莫大的恐懼感。
怎麼回事?我認識她嗎?她的身形確實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我想不起來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為什麼我想到“偶像”這個詞的時候,會非常害怕!?
“你醒啦……”身邊的女孩仿佛是聽見了我的動靜,她帶著極不情願、希望再賴床一萬年的語調,雙手支撐著讓臉部離開了枕頭。
一頭銀發宛如垂簾般自肩頭流瀉而下,長度像極了某人的雙馬尾散開之後形成的模樣。
至於“某人”到底是誰,我想不起來了,我一旦往記憶的深處搜尋,就會感到宿醉醒來一般的鈍痛。
另外這個女孩的頭發是現實生活中難以見到的銀色,每一根頭發都像是用純銀打造出來,在她的肩頭流灑順暢,熠熠生輝,讓人聯想起天上的銀河。
“你是誰?”我遲鈍地問道,“我在哪裏?”
她沒有立即回答我,她的表情仍然藏在陰影裏,偶爾發出可愛的低笑聲。
此時此刻我心裏七上八下,這場景太過於超現實,以至於我做好了女孩轉過臉以後,她的臉上可能沒有五官的心理準備。
然而我大概是日本恐怖漫畫看多了,她很快就向我側過臉來,並沒有任何值得我驚叫的恐怖畫麵出現。
但仍然是一張讓人印象深刻的絕美蘿莉麵孔。
純淨的雙眼裏不含任何煙火氣,而且竟然是純金色的瞳孔,從裏麵閃耀著天國一樣的光輝。
長長的睫毛如同蘭草般彎垂,鼻子小巧可愛,淡粉色的小嘴在我眼前又張又合。
“討厭的家夥,你明明連續好幾晚對我做了那種事,居然連名字都沒記住嗎?”
她略帶不滿地對我說道,聲音卻甜美異常,帶著十足的童話色彩,與此同時又讓人覺得,如果她引吭高歌,在高亢處能和懸掛於北極上空的極光一較高低。
這麵孔看不出所屬的種族,是混血嗎?不過,恐怕隻有人類和天使的混血,才能造就出這等尤物吧?
我不禁咬住嘴唇沉思,她所說的“連續好幾天對她做了那種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腦中確實有似是而非的記憶,和她麵對麵以後,我甚至可以回憶起她被我壓在身下嬌`喘的模樣,但是這回憶如同隔了一層迷霧,並不十分真切。
誒?難道我年紀輕輕就得了老年癡呆症了?如果這些回憶是真的,那豈不是我現在已經並非處男了!?可是——我的這部分記憶為何跟碎片一樣,無法組織排列起來!?
正當我麵露不解之時,她突然像靈貓一樣竄至我麵前,在極近的距離窺探著我的臉,那雙金色眼瞳仿佛擁有將人吸進去的魔力。
我下意識地把目光扭開,因為她現在像貓一樣的俯臥姿勢,已經將大半個身子移出了毛毯的覆蓋範圍,胸前的微微凸起和兩點粉紅被我的餘光一覽無餘(好吧,我承認自己仍然在看)。
“啊~~~~~”銀發金瞳的小蘿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幾乎咬到我的鼻尖,然後她才揉著自己剛剛睡醒的臉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