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哲惶急道:“所以葉麟哥你要幫我的忙啊!萬一我沒法自然痊愈,到了必須動手術的地步,葉麟哥你可要幫我聯係鬱博士,讓技術高明的他秘密給我動手術啊!”
鬱博士的專長雖然不是整形手術,但是他身為腦科手術專家,手下的精密度是遠超一般醫生的,而且鬱博士常常跟我吹噓他連變性手術都給人做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無論動什麼手術都會比較傷元氣,這樣吧,你以後不要再吃什麼抗憂鬱藥了,先看看自己能不能自然恢複,如果不行我再找鬱博士幫忙。”
按照我以前的習慣,在這種時候我應該幸災樂禍一下,嘲笑自作自受的舒哲兩句的,但是自從我在末日幻境中輪回了一千遍,並且答應了虛擬的班長“要幫她照顧另一個世界的弟弟”以後,我心中的一部分就對舒哲柔軟起來,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對他特別凶殘了。
“你剛才躲在屋子裏幹嘛?”我一邊問一邊把目光移向床上的一條古怪的紗巾。
最近這兩天我還是睡從前的病床,首先舒適度是一流的,而且萬一我的身體再出現異常,也可以就近檢測各種指標。
不過那條半透明的紗巾絕不是我的東西,一定是舒哲帶來的,但是剛才我沒發現他的衣飾上有紗巾的存在。
舒哲扭扭捏捏地把紗巾抓回自己手裏了。
“我剛才,被束胸纏得透不過氣來,所以想稍微放鬆一下……”
原來這條紗巾被你當做束胸用了啊!為了不讓姐姐或者其他人發現你的胸部有異常隆起,所以用紗巾緊緊纏住來做掩護嗎!
“等等!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你是三個月之前發現自己的胸部異常發育的……”我沉吟道,“那麼你是怎麼瞞過自己同寢的男生的?”
“我、我一直是一個人一間寢室的,”舒哲囁嚅道,“因為那一批學生分配寢室的時候,正好到了我這裏隻剩下一個人,所以能容納兩人的寢室,就隻有我一個人住了……幸好是這樣。”
“算你走了狗屎運……對了,樊川也不知道你的這種情況?”
“自從LOL戰隊解散之後,他就經常去外地跑業務,我現在和他接觸得不多了……我現在這樣子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從言語上觀察,舒哲現在對樊川很是冷淡,估計是舒哲上了私立貴族學校之後,眼界變高,準備要把樊川給拋棄了。
“瞞得了初一瞞不了十五,就算你自己住一間寢室嗎,平時還紮束胸,可是青姿高中總是要給學生例行體檢吧?量胸圍的時候你怎麼辦呢?”
聽我這麼問,舒哲瞬間愁眉苦臉起來。
“沒什麼好辦法,近來就連遊泳課我也不敢上了,萬一遇上體檢,葉麟哥你就幫我走走後門吧……”
“我有什麼後門!”
“怎麼沒有?小芹姐的舅舅是青姿學園的校長,現在也是你的舅舅啊!”
這倒也沒錯,任阿姨昨天還跟任鴻德打電話,讓他把我安排進青姿高中就讀呢,如果走任鴻德的門路,也不是不能幫舒哲在體檢的時候遮掩過去。
“好吧,我盡量幫你,不過你要在其他方麵都老實一點,不許再讓你姐姐生氣了!”
我沒有附帶任何苛刻條件,就答應了舒哲的請求,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舒哲絕不會知道原因的,在夢境世界崩塌的時候,虛擬的班長曾經說過,哪怕另一個世界的舒哲有女裝癖也好,隻希望他能好好地活著。
這是我返回現實之後所背負的約定,我要幫虛擬的班長照顧她在另一個世界的弟弟,以及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我的臥室裏拉著窗簾,舒哲進來以後又沒有開燈,所以顯得光線較暗,在昏暗之中我看著舒哲酷似班長的麵孔,不由得又勾起了一絲愁緒。
我的夢已經醒了,然而那風雪咆哮的夢境世界還存在嗎?即使是小茵虛擬出來的存在,但是一身軍裝身背鋼槍的你,如今又在何方呢?
這麼一想,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而且眼圈竟然微微發紅了。
舒哲不明所以,眨著迷惑的眼睛,說不定還以為我這是在擔心他未來的境遇。
“葉麟哥,你蘇醒以後,不光臉變帥一點了,而且變得比以前溫柔了啊?”
“滾!”我故作粗暴地說,“偽娘控才會對你溫柔呢!我隻不過是替你姐姐為你擔心而已!”
這個時候,第一批手工餅幹烤好了,維尼用大嗓門喊我們出去吃餅幹。
舒哲調整過束胸之後跟我出去了,從黑魆魆的臥室裏走出來,我有一種類似剛剛偷情結束的糟糕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