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及聽陳顧先說那九大高手都姓甚名誰,突然聽到小區的另一方向傳來了年輕女性的尖叫。
“流……流氓,有流氓!”
一開始聲音很小,後來才牟足了力氣,讓呼救聲傳達到了我們這邊。
保安立刻就扔下了孫羽循聲而去。小區中的女青年被非禮,如果不去及時阻止,那麼後果可能會比小區內的男青年被打要嚴重的多。
我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五講四美見義勇為好青年,但是百步之內就發生了耍流氓事件,既然作為正義魔人的班長不可能袖手旁觀,那麼跟在保安後麵,至少搶在班長之前到達事發地點,才是明智之選。
於是我把陳顧先往孫羽身上一推,撞得他一個趔趄。
“你大哥鞋壞了,做小弟的幫忙扶著點!我先去那邊救人,之後再來追究你的責任,反正你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孫羽無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扶著右腳抽筋的陳顧先勉強站穩了。
班長自然不用我提醒,雷厲風行地往出事地點趕去,一頭黑發在身後隨風飄揚。老頭老太太們也集體出動,想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我本以為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追上班長的步伐,沒想到剛跑兩步就有點眼冒金星,不由得暗叫不好——我這是短時間內多次使用發勁(也就是浸透勁),導致體能透支了!
果然還是欠練啊!本以為患上病毒性心髒病的那段時間,由於我在日常生活中都要謹小慎微,不浪費一分一毫體力,因而對陰陽散手的發勁方式有了更深的體悟,不至於像會最早那樣每逢發勁就兩眼發黑,氣血翻湧呢!
沒奈何,現在身體情況不允許,我隻能稍微放慢腳步。結果保安和班長都先於我來到了事發地點,我很丟臉地隻領先老頭老太太們幾個身位。
果不其然,我趕到的時候無恥色狼已經溜走了,隻留下受害者——穿職業裝的年輕女性——恍然無措的站在原地,捂著自己的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不是做實習護士的小趙嗎?”鄭大媽驚詫道,“你遇上什麼事兒了,快跟大家說說,大家給你做主!”
“不錯,色狼往哪個方向跑了?”保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問道,“居然揩油敢揩到我們趙護土身上,絕對饒不了他!”
鄭大媽口裏的小趙,和保安口裏的趙護土,是一個穿著束腰職業裝的二十歲出頭的女性。她中等身材,五官端正,雖然跟班長一比直接掉了兩個檔次,但也自有一種小家碧玉的綽約豐盈。
此時她的臉色慘白(嚇的),不過尚未失去語言能力,反而化驚慌為語速,一隻小嘴像機關槍一樣向大家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真是沒天理啊!我昨天加班到那麼晚,今天又要到醫院過夜,工資還那麼少,隻顧著為人民服務了,誰都遇不上色狼,怎麼就偏偏讓我遇上了呢?”
“而且這色狼跟別的色狼還不一樣,我在地鐵上遇見過喜歡摸姑娘大腿的——這家夥可好,戴著墨鏡蒙著口罩,大夏天的還穿著一件厚實的白風衣,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離遠一看好像我們醫院穿白大褂的主任大夫似的。我從家裏出來迎麵遇上他,還以為他穿這麼多是因為怕冷,心裏還在揣摩他大概是得了什麼病,沒想到他把風衣往兩邊一敞——風衣底下竟然什麼東西都沒穿!這是故意要露給我看呀!”
鄭大媽奇道:“他沒有對你動手動腳,反而讓你看他的身體?”
勵誌成為象棋王的老頭們則紛紛表示自己見多識廣:
“這有什麼稀奇?醫學上管這叫露陰癖,也叫暴露狂。我當年上山下鄉的時候,在嫩江農場就有一個哥們兒喜歡做這種事,把大半夜去上廁所的上海女知青嚇得嗷嗷直叫!”
他說這件事的時候帶著發自內心的喜悅,以至於他的老夥伴們不得不懷疑所謂的“我哥們”指的就是他自己,就如同人們經常繪聲繪色地說“我同學大便沒帶紙”,其實那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慘故事。
我聽到這裏心念一動,護士小趙說的家夥好像是“露體魔人”啊!戴墨鏡,蒙口罩,穿風衣,每每突然跳到年輕女性麵前露出下體,以讓女子發出驚呼,欣賞女子受驚的表情為樂的家夥,不就是這個變態嗎!
敢情萊茵河小區裏麵不光有虐貓魔人,還有露體魔人存在啊!萊茵河小區是魔人大本營還是怎麼的?
我和班長問保安這個暴露狂是不是小區裏的住戶,保安搖頭表示八成不是,因為護士小趙和鄭大媽在小區裏認識不少人,如果她們都沒能從對方的體態中瞧出端倪,那估計就是外來的家夥。
“今天可真是不太平啊……”保安嘀咕道,“先是唯一的一棵樹倒了,然後又有色狼進小區來耍流氓,看來以後我白天不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