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淑喬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再次敲著桌子問道:“先別說廢話了,你不是答應要告訴我飛機的擬定航線嗎?現在我來見你了,你快實話實話吧!”

“時間來不及了,”艾淑喬指了指木桌上的倒計時電子表,那是除了礦泉水以外唯一的擺設,“見麵時間隻剩下3分鍾,不夠我說出詳細航線。你需要向負責人穆勒將軍報告跟我見麵的情況,並且再申請額外的15分鍾。”

“還真是麻煩!”我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隨後把目光掃向艾淑喬:“你跟我說這麼多有的沒的,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艾淑喬的目光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看來,我這個母親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知道那架飛機的擬定航線了……你不要急,隻要如實向穆勒將軍反映談話細節就可以,下個15分鍾我就告訴你飛機的航線。”

我剛要起身離開,艾淑喬又將我叫住,並且從襯衫前胸口袋裏取出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申請表。

她在我麵前把申請表展開,我注意到左上角貼了她的囚犯登記照片,旁邊是一大堆用英文書寫的囚犯數據,雖然智能隱形眼鏡幫我標注了中文,但我沒看到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葉麟,這個是我之前寫過的,請求改善我住宿環境的申請表,但是兩次三番都沒能送到穆勒將軍手裏,似乎是有人從中作梗,希望我吃苦……你這次去申請延長見麵時間的時候,能順便把這張申請表交給穆勒將軍嗎?求求你了,這裏的床太硬,我很不習慣。”

我不覺得運送一張紙有什麼大不了的,便答應下來,隻是看到艾淑喬用黑墨水書寫的一行行工整的英文請求書之後,我對自己的蟑螂爬書法有些自慚形穢。

老爸和艾淑喬都寫得一手好鋼筆字,我的字體為什麼那麼爛啊!

“如果穆勒將軍同意改善你的住宿環境,你就會痛快地告訴我萊格賽650飛到哪裏去了嗎?”

我揮舞著請求書向艾淑喬確認。

“是的。”艾淑喬點頭,“曾經享盡人間繁華的我,現在隻剩下這麼一點點要求了。”

把請求書塞進褲兜裏,我敲開牢門,要求門口的其中一個衛兵帶我去見拘留營負責人。

多虧了智能護腕的實時翻譯,我在交流上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對於規定十分熟悉的衛兵喊了我一聲就在前麵帶路,我沉默無語地跟在他後麵。

走到半路我就遇到了鬱博士,他猜測我的見麵時間不夠用,打算過來跟我一起去見穆勒將軍,於是我倆一起跟在衛兵後麵,左拐右拐,接近了整個關塔那摩監獄的中心指揮部。

“艾淑喬跟你說什麼?”鬱博士好奇地問。

“沒說什麼,”我回答,“隻不過是試圖把罪責都推到克林格身上去而已,我才不相信她呢!”

又問了具體情況之後,鬱博士托著下巴,仿佛認為艾淑喬的說辭有一定的可信性。

“葉麟,我師兄克林格確實腦袋不太正常,方信也是那樣,斯坦福大學三劍客當中隻有我是正常人……”

你也算是正常人?每次給人動完手術,病人一解除麻醉就跟人家說“恭喜你的變性手術大獲成功!”並且天天想著把全人類都變成正義聯盟“鋼骨”那樣的生化改造人——你也跟他們一樣是個瘋狂科學家好不好!

關塔那摩監獄雖然防衛森嚴,畢竟是建立在港口,緊靠大海空氣較為新鮮,呼吸了許多新鮮空氣之後,我的宿醉得到緩解,曾經隔著厚厚濃霧的記憶稍微清晰一些了。

“對了,鬱博士,剛才我一直忘了問,從帝王大廈撤離的時候,沒有我認識的人受傷吧?大家是不是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是的,沒人受傷,最重的傷就是凱爾扭到了腳腕,然後把腦袋撞破了皮。”鬱博士很驕傲地說道,“我已經給他治好了。”

“凱爾受傷的話就不用給他治了,”我充滿惡意地說,“讓他死了對大家都好……啊,當時困在36層的舒哲也沒事吧?國三科的特別行動組有沒有第一時間找到他?”

“國三科?”鬱博士立即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舒哲不是被你救出來的嗎?當時你和他在頂層……”

“我和舒哲在頂層?”我頓時大驚失色,“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頂層?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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