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全部都滾出去。”柳氏一進廂房就麵色鐵青,對著廂房裏的下人喝道,“阿常,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都辦妥了的嗎?”柳氏一道冰冷的視線直直的射向白嬤嬤,白嬤嬤心底一驚,忙下頭回答:“夫人,這……劉管事確實是說一切都穩妥了的。”白嬤嬤說話一字一句的斟酌著,時不時的看著柳氏的臉色。
“劉管事辦事情向來很牢靠的,這次怎麼……算了,了因這個老和尚想來是個不靠譜的,你讓劉管事留意一下,想來必定是那個賤丫頭暗地裏搞的鬼,這下……隻是苦了嫣然了……。”柳氏想到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心頭一歎,“唉,我去看看那個丫頭,你快點安排馬車,盡快回去,可不能讓她在這裏鬧起來。”
白嬤嬤急忙點頭應是,出去安排,這二小姐的脾氣啊……白嬤嬤搖了搖頭。
“母親這是要去瞧妹妹嗎。”柳氏在前往雲嫣然廂房的路上碰上了雲隨晚和禦史府的林夫人,兩人正相談甚歡,見到柳氏,雲隨晚自是乖巧的請安,輕聲出口詢問道。
柳氏在這個當口實在不想見到雲隨晚,卻奈何是在外麵,總得將麵子上做足,“是啊,那丫頭性子烈,這回子兒被這樣肆意的編排,指不定有多傷心呢。”柳氏麵上一片淒然:“林夫人,您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可憐我的嫣然,這小小年紀就被人中傷成這樣,我……唉……”
柳氏不愧是長於後院之內的,唱念做打,實在是有一套的,這一番哭做下來,一是摘清了雲嫣然命硬的事情,二是暗指有人暗害雲嫣然,這所指之人是誰,大家看剛才殿上的情景,兩姐妹,一個命格高貴,一個命硬克人,稍稍指個方向,各位夫人都是在內宅大院裏長於算計的人,豈會聽不出言外之意。林夫人看著柳氏淡淡的笑道,沒有搭話,柳氏一時尷尬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隻對著雲隨晚說道:“晚兒,你和我一同去瞧瞧嫣然吧。”
雲隨晚含笑應了,又笑意盈盈的對林夫人表示歉意。林夫人笑道:“不礙事,我也打算去瞧瞧嫣然呢,那孩子今兒個倒是受了委屈了,咱們一塊去吧。”
柳氏看著雲隨晚那副乖巧可人,清麗大方的模樣,心底暗恨,一時不查,腳下一滑,倒是跌到了,柳氏坐在地上直呼疼。
雲隨晚看著柳氏的模樣,連忙扶起她,皺著眉頭,輕聲細語:“母親,你怎麼樣了啊。”
柳氏心頭一動,故意說道:“怕是走不了,這下怎麼辦啊。”柳氏一雙美目直直的盯著雲隨晚,這裏隻有她們兩個人和林夫人,柳氏的意思顯而易見。
“母親受傷了,還是先回廂房唄,這兒也沒人,隨兒先背母親回去吧。”雲隨晚依舊是孝女的模樣,支起身子背起來柳氏。
柳氏心裏暗自解氣,但麵上卻還是推辭:“你一個小姐家的,這怎麼使得。”
“母親多慮了,這是隨兒應該做的。”雲隨晚言笑晏晏的說道。
“林夫人,你看,這丫頭就是孝順啊。”
林夫人笑意盈盈的看著這母女倆唱戲,都是深宅大院裏出來的,有什麼不明白的呀,順口說道“晚兒這孩子就是貼心,雲夫人有福啊。”
簷頂。
“莫北,你說,那丫頭是不是很有趣啊。”墨衣男子手上把玩著腰間的一枚玉佩,玩味的笑道。
“公子說有趣那便是有趣。”莫北一絲不苟,嚴肅的回答著。
“莫北,你還真是沒意思啊。”墨衣男子一臉無奈,戲謔的說道。
“公子,責罰的是。”還是冷著一張臉。
墨衣男子的臉眼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