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紛紛跟著慕容卿染前往戲台處,雲隨晚低眉順眼的跟在最後,剛要出去,清雅戲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雲小姐且慢。”雲隨晚心底一驚,她是真的不想與眼前這個楚相爺有任何交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簡單。雲隨晚微微轉頭,對著楚痕嫣然一笑:“不知相爺找小女有何事?”
“倒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雲小姐精於玄黃之術,楚某對此也是甚有興趣,想向雲小姐討教一二。”漫不經心的一番話,聽得雲隨晚膽戰心驚,果然這個男人很可怕。雲隨晚壓住心頭的顫意,努力漾起一抹溫婉的笑意:“楚相爺過獎了,小女不過是和一個遊方僧人略學過一點藥理,尚不能自保,何談精於?”一雙美目流光溢彩的直直對上楚痕的桃花眼,睫毛微顫,倒是十分的溫柔可人。
“倒是楚某造次了,還請雲小姐莫怪。”楚痕毫不在意的表示歉意,目光依舊戲謔的射向雲隨晚,一隻手隨意的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若是相爺無事,小女就先告退了。”雲隨晚微微低頭,準備離開,卻看見了楚痕把玩著的玉佩,一時欣喜,脫口而出:“天水碧!”又覺得造次,用手攏了攏頭發,“相爺這塊玉佩倒是好成色啊。”
楚痕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將玉佩扯下來,漫不經心的說道:“雲小姐說的可是這塊?這是家母的遺物。”雲隨晚一聽是遺物,馬上就泄氣了,既是遺物,又怎麼好意思討要呢,這天水碧是上古的好玉,通體碧綠,沒有一絲的雜色,更難得的是天水碧的玉料四季寒意,正是壓製各式蠱毒的重要之物,是所有的蠱毒的克星,也就是說,若一個人佩戴著天水碧,就不懼怕任何的蠱毒。
“雲小姐可是對它有興趣?”依舊是戲謔的笑意,眼底泛過一絲精光。
“哪裏,隻是這玉的成色甚好,小女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既是相爺母親遺物,相爺自當好好保管。”雲隨晚虛偽假意的笑道,目光卻不曾離開那枚天水碧。
楚痕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原來是這樣,本來見雲小姐對這枚玉佩這樣的感興趣,楚某還想贈與雲小姐,玉佩也是需要有緣人的,與其在楚某這裏,倒不如給它找一個真正賞識它的主人,卻不想雲小姐竟是沒有興趣……”楚痕的臉上一臉的遺憾,隻是眼底卻是藏不住的笑意。雲隨晚這才意識到這是被戲弄了,心底憤恨,但麵上卻還是維持著溫婉的笑意:“的確是可惜,倒是希望相爺早日為這玉佩尋一個可心的主子,小女還要去給王妃請安,就先告退了。”雲隨晚端莊的行了一個禮,急忙離開了。
“這丫頭,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啊。”楚痕手上握著天水碧,臉上笑意戲謔,嘴裏喃喃自語著。跟在一旁的江南嘴角抽了抽:公子啊,你這樣戲弄人家姑娘,還指望人家給你怎樣的好顏色嗎?
“小姐,那位楚丞相……”一旁的青璃忍不住開口。
“休得多言。”雲隨晚一臉鄭重的對她說道。
“是。”青璃看著雲隨晚的臉色也就不再開口了,小姐心思細膩又穩重有謀,自是心底有打算的。
雲隨晚的步履不急不緩,一派的閑適安穩,然而心底卻驚濤駭浪,這個男人居然知道她精於醫術,而且言語之間仿佛也知道她對天水碧十分渴求,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天知道他還知道多少,而且目前還不能判斷是敵是友,雲隨晚眯著眼,果然,南安國最年輕的丞相,當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晚丫頭,怎麼才過來啊。”剛剛進入彩衣院,鎮南王妃就眼尖的發現了雲隨晚,連忙把她招了過來,嗔笑著說道,神態親昵,煞是慈愛。眾夫人見鎮南王妃的模樣,心底大驚,敢情這雲隨晚與鎮南王妃的關係親密。鎮南王可是手握大權,在朝野中便是皇帝也要敬重他三分的,多少朝中權貴擠破腦袋隻為與鎮南王府攀上關係,不曾想,這雲相府的大小姐卻與鎮南王妃交情匪淺,一時間讚美聲此起彼伏。 “就是啊,雲小姐可來晚了,王妃剛才還不住的念叨你呢。”一位著大紅色錦緞的夫人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