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怎麼會是隨兒引起的呢?在場的諸位都看到了的,我不過是坐在這喝杯茶,吃過點心罷了,可曾挑釁過郡主一句話?可曾給過郡主臉色看?還是說哪裏傷害到了郡主?在場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若是能指出來,我雲隨晚自是認錯,若是不能,我雲相府也不能白白的擔了這個罪名,否則都以為我們雲相府的好欺負的不成,傳出去,讓我爹爹在官場上如何立足,隨兒不孝,但也不能做這種讓父輩蒙羞的事情。”一番話擲地有聲,將小姐之間的私怨上升到了朝廷之上,眾位女眷麵麵相覷,不敢開口說話。雲隨晚一雙美目掃過眾人的臉色,最後直直的落在慕容卿禾的臉上,都是絕世清華的女子,一個麵帶笑意,笑的雲淡風輕,談笑間塵埃落定,不見喜怒,而另一個麵色陰鬱,眼底盡是怨毒。
慕容卿禾一向囂張慣了了的,還沒有幾個人敢當著她的麵駁回她的麵子,一時間殺氣四溢,她本就是跋扈的女子,此刻更是怒火騰起,揚起手就要扇巴掌過去,雲隨晚一抬手將她固定住。眾人嘩然,這雲隨晚也太大膽了吧,竟然敢這麼對待慕容卿禾,京城裏誰不知道,安平王府的合德郡主,最是囂張跋扈,任性肆意,又因著貴老太妃的寵愛,更是橫行霸道,簡直是刁蠻到了極點,這雲隨晚真是借了天大的膽子……
“隨兒雖然才學疏淺,但也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今日郡主這一巴掌下來,隨兒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和父母交代,還請郡主倒是說出隨兒的罪狀來,也好讓隨兒和父親有一個交代。”雲隨晚輕輕淺淺的說道,笑容如雪山上的玉蘭一般的清澈清麗,看得慕容卿禾更是心頭火起,恨恨的收回了手,眼神怨毒而輕蔑的看著雲隨晚,聲音不大不小:“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和我說話,紫衣,給我打。”慕容卿禾一個眼色使過去,那個叫紫衣的丫鬟立刻拾起袖子,走了上去,雲隨晚眼底也是怒氣滔天,對著身旁的雲煙示意,這個慕容卿禾實在是刁蠻,再忍就是神了。雲隨晚從來不會委屈的,很多時候她寧願息事寧人不是因為她怕,而是她嫌麻煩,真正有事的時候她也是絕對不會吃虧的。紫衣要動手,雲煙也正準備還手,門口卻突然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郡主果然是大膽,連朝廷命婦都敢動手了。”慕容卿禾聽見聲音驚喜的一回頭,果然,楚痕整個人慵懶的靠在門簷上,卓然獨立,遺世超群,風度翩翩,豐神俊朗,果真是天下第一公子,名不虛傳,單是這姿態,世間有幾個兒郎能及得上。
“痕哥哥,你怎麼來了啊。”一見到楚痕,慕容卿染馬上就變成了一副嬌羞的模樣,一聲“痕哥哥”媚得能滴出水來。雲嫣然再次見到楚痕也是滿臉喜悅,不過一看這慕容卿禾的模樣她也知道自己沒戲,雖然相府小姐身份尊貴,但畢竟還是比不得皇家郡主的,不過這不耽誤她看美男。
“若是不來,怎麼能看得上這場好戲啊。”楚痕的語氣照樣是戲謔無比,卻有著止不住的諷刺與嘲笑。
“都是尊貴賤人,她對我不敬,我才叫人教訓她的。”慕容卿禾自也是聰明的,知道楚痕的語氣有些不悅,馬上惡人先告狀:“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她們。”說著凜冽的眼神掃過一種女眷,眾女眷駭然,連忙附和著說道:“是的是的,雲大小姐出言頂撞了合德郡主,又多次挑釁,郡主不得已才想要教教雲大小姐規矩的。”
“你……你們胡說……。”慕容卿染聽得麵色漲紅,差點說不出話來。
“染玉郡主,我們都知道,你和雲大小姐交好,但不能這樣護著她啊。”另一個女子清麗的聲音淺淺的說道,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痛惜。一旁的暮華寧冷冷一哼,那位女子一窒,不敢說話。
“是啊是啊,染玉郡主,你莫被她蒙騙了,有些人長了一張狐媚的臉就是來迷惑別人的,郡主你可要小心啊。”
“晚兒妹妹,這事的確是你的錯,還是趕緊給郡主道個歉賠個罪吧。”柳靜初也在一旁落井下石。
“痕哥哥,你看……”慕容卿禾的臉上掛滿了委屈,一雙杏目裏含滿了淚水,仿佛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全部都溢出來。
“哦?是嗎?可是我聽到的似乎不是這樣子的啊!是吧,阿遠。”楚痕笑著對後邊的男子說道,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精致非凡,幾位女眷倒也認識正是暮王府世子暮遠。
“自然,我聽到的也不是這樣子的。”暮遠微微有些黑黢的臉上寫滿了笑意,這麼一笑,使得場上的女眷春心蕩漾,沒想到……這暮世子……也是……也是美男子……
“痕哥哥你們政務繁忙,難免有些聽差了,不過沒關係,也就是一件小事罷了,紫衣還不快打。”痕哥哥居然這麼護著這個賤人,慕容卿禾的心底更是恨意四起,喝聲對著紫衣說道。
“慢著。”楚痕冷冷的開口:“郡主自然是身份尊貴,不過還沒有資格毆打朝廷命婦吧。”
“不過是個相府的小姐,還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算什麼朝廷命婦。”慕容卿禾輕哼,語氣嘲諷而鄙夷。
“如果是楚相府的丞相夫人,不知道這個身份夠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