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隨晚聽到微一愣神,隨即展顏巧笑:“相爺可莫要再開玩笑了,剛才相爺仗義出手,全了與爹爹的同僚之誼,小女自是感激萬分,來日一定要爹爹好好謝謝楚相爺,以報答楚相爺的恩德。”雲隨晚故意將楚痕的出手相救說成是與雲相爺的同僚之誼,再次強調婚約不過是緩兵之計,隻希望能盡量把自己與楚痕的關係撇清。
“嗬嗬,雲小姐上次不也說要報答我的嗎?這一次兩次的也麻煩,不如就……”楚痕微微一頓,好看的桃花眼裏泛起愉悅的笑意,身子微微靠近雲隨晚的秀發,似是調戲:“好香啊。”
雲隨晚臉色一變,依舊強撐著笑意,“相爺莫再戲弄小女了。”
“雲小姐,不必緊張,在下的意思是,不如雲小姐就以身相許吧。”楚痕的臉上調笑,然而眼底卻是正色。
雲隨晚的身子僵住了,看著楚痕那張俊得人神共憤的臉,好不惱怒,微一轉動心思,臉上笑若桃李,看得某人心神一蕩:“相爺僭越了,古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怎麼敢私自斷言呢,還望相爺慎言。”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煞是端莊。慕容卿染剛才也被這形式嚇傻了,這下子反應過來,連忙拉住雲隨晚的手,對著楚痕說道:“是啊,楚相爺,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啊,沒得壞了晚兒妹妹的名聲。”開玩笑,這可是她看中的嫂子,怎麼能讓人捷足先登。
“嗬嗬,”慕容卿染著實怕楚痕再做糾結,幹笑兩聲,對著楚痕說道:“想必楚相爺還有要務在身吧。”說完連忙給暮遠使了個眼色,暮遠會意,俊朗的臉上寫滿了無奈,硬著頭皮說道:“是啊,楚大哥,剛才不是還說要和我去軍營瞧瞧嗎。”
“既然楚相爺有事,咱們就不多留,晚兒妹妹,你隨我去一趟王府吧,你這麼多天沒來,母妃一直念叨著,虧得她這麼疼你呢。”慕容卿染似嗔非嗔的一邊說道,一邊拉著雲隨晚就走,楚痕也不在意,笑意盈盈的看著那道身影逐漸的離去。
原本熱鬧的場上如今隻剩下柳靜初三人,柳靜初有心結識這些貴公子,正要開口,就聽見楚痕淡漠的聲音:“阿遠,去軍營吧。”暮遠笑嗬嗬的應了一聲,臨走的時候滿臉戲謔的看了柳靜初一眼,柳靜初頓時覺得尷尬無比。
“太驚險了,今日這事,虧得你機靈啊。”上了馬車,慕容卿染哪裏還有剛才八麵玲瓏的模樣,直直的舒了一口氣。雲隨晚卻不覺得鬆了一口氣,她斷定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就結束的。
“……這楚痕也不是什麼好人,晚兒妹妹,以後還是小心為上,晚兒妹妹,妹妹……”慕容卿染一個人再那邊碎碎念,雲隨晚一個愣神:“啊,姐姐,你說什麼。”慕容卿染難得見雲隨晚這樣迷糊的模樣,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什麼,晚兒妹妹這幾日你可要小心了,我七堂姐可是睚眥必報的人,她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一想到慕容卿禾,慕容卿染就一臉的擔憂,這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了。雲隨晚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琉璃居。
“二小姐,二小姐,你不能隨便的進去,二小姐……”門外傳來小丫鬟急切的阻撓聲。
“賤婢,讓開。”雲嫣然氣勢洶洶的闖了進去。
雲隨晚正在專心致誌的畫一株蘭草,雲嫣然進來的那一刻,剛剛落筆,雲隨晚抬起頭來,放下墨筆對著雲嫣然笑道:“妹妹有事,這麼急匆匆的過來了。”
雲嫣然最見不得雲隨晚這副含笑盈盈的模樣,此刻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你說,是不是你勾引的楚相爺。”雲嫣然因剛才在雲上樓見楚痕對雲隨晚傾心的模樣,又想到自己被冷落的狀態,口不擇言的說道。
“妹妹,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雲隨晚的眸子陡然一冷,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哪裏是我胡說,明明是你勾引的楚相爺,剛才在雲上樓大家都是看到了的。”
“剛才在雲上樓不過是合德郡主有意為難,而楚丞相看在爹爹的麵子上仗義相救罷了,什麼勾引不勾引的,妹妹莫壞了我們雲相府的名聲。”雲隨晚悠悠然的開口,甚是閑適。
“你……”雲嫣然在口舌上向來不占什麼便宜,此刻隻冷聲著:“哼,少拿相府名聲與我說事,明明……”
“妹妹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妹妹不是相府的人嗎,妹妹說話之前最好好好想想清楚。”雲隨晚的口氣突然加重,雲嫣然一愣,好不氣惱,惱怒的說道:“你曲解我的意思,你……”
“是不是曲解,妹妹心裏明白。”雲隨晚淡淡的說道。
“你……”雲嫣然說不過再一次氣衝衝的離開了。
雲隨晚看著雲嫣然離去的背影,心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再次提起畫筆,低低的呢喃著:“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呢。”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重重的放下了畫筆,眼底是難得的糾結與惱怒:“都怪他,這下子真是越幫越忙了。”
“哦?雲大小姐是在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