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袖手醫仙?”丁青山盯著雲隨晚略帶蒼白的容顏問道。雲隨晚見對方麵色有些激動,微微的點了點頭,應道:“是的。”
“這塊琉璃是誰給你的?”丁青山牢牢的盯著雲隨晚的眼睛,雲隨晚略一遲疑,婉轉的說道:“一個朋友。”
“誰?”丁青山不肯放過一絲一毫,接著問,語氣裏竟然是十分的迫切。
雲隨晚低下頭沉吟一番,終究是斟酌著開口:“這個是我的私事,實在是不方便透露。”一雙美目裏寫滿了堅定,丁青山略微有些失望,但是繼續的問。
“那你隻告訴我,是男的女的。”丁青山的目光沉沉,雲隨晚悠悠然的說道:“男的。”丁青山的眼底露出了明顯的失望,雙手牢牢的拽住琉璃,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剛要說些什麼,忽然看見雲隨晚頸上的玉佩,脫口而出:“是天水碧。”雲隨晚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怎麼這幾人都這麼的糾結這塊天水碧啊,雲隨晚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
“你怎麼會有天水碧的,怎麼會有,難道是他給你的,怎麼會有?”丁青山的神色一下子十分的激動,喃喃自語著,忽然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天水碧和琉璃是不是同一個人給你的?”雲隨晚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丁青山忽然狂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的,傾城……”笑著笑著,一行清淚隨著臉頰緩緩的流下來,“傾城,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哈哈哈,可笑我癡傻了這麼些年,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你讓我情何以堪啊傾城,情何以堪啊。”言語裏狀似瘋癲,雲隨晚有些驚訝,低低的喊了一聲:“樓主。”丁青山的眼睛再也沒有看她一眼,隻是淡淡而失落的的說道:“你走吧。”雲隨晚看著丁青山的形容狀態,有些擔心,但是心底存著些許疑惑,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樓主,小女有一疑惑還請樓主釋疑,敢問樓主的小名是否是阿城。”雲隨晚斟酌了一下語詞,還是試探的問了出來。果然下一刻,丁青山的眼睛就對了上來:“你怎麼知道。”
“小女聽家師提過。”雲隨晚氣定神閑的說道。
“令師是?”丁青山的眼底迸發著精光。
“家師玉傾城。”
“轟”丁青山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再一次要撞出了身體,傾城,居然是傾城,丁青山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一把抓住雲隨晚的手:“你師父呢?”雲隨晚差點被他嚇了一跳,強穩住身子之後,微微的歎息說:“我也不知道師父去哪裏了,兩年前她有一次被夢驚醒,口裏不斷的喊著阿城,阿城,不久之後就給我留了一封信,說她離開了,叫我不必擔心。這兩年來並沒有她的音訊。”丁青山的眼神陡然間落寞了下來,就像是原本六月裏的豔陽就在一瞬間的時間裏成了皚皚白雪掩蓋後的沒有生氣的冬日,如此的變化卻是讓雲隨晚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樓主,我時常看見師父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望著遠處的山,一望往往就是一整天,師父說,她在懷念一些事情。”雲隨晚有些不忍心,在一旁低低的說道。
“他生莫作有情癡,人間無地著相思。我明白的,她……這些年好嗎。”丁青山語氣低沉的說道。雲隨晚點點頭,“師父不愛繁華,喜歡在山山水水裏走動,這些年也帶我走過了不少的地方。”丁青山握住琉璃,眼睛一動不動,好一會兒,終於抬起頭來看著雲隨晚:“你……”雲隨晚會意,連忙說道:“師父都是喚我阿晚的,樓主也可以這麼喚我。”
“嗯,阿晚,你這次來飄渺樓是為了……”丁青山看著雲隨晚的眼裏略微帶有一些些的慈愛。雲隨晚苦笑一番:“實不相瞞,我哥哥像是中了蠱毒,但是我到目前為止都無法為之解蠱,我記得師父說過,雪靈狐的雪極具藥用,據說是可以壓製任何的蠱毒,所以……”
丁青山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雲隨晚,眼底有些疑惑:“雪靈狐的確是世間的寶貝,但要論解百蠱,什麼也比不上你頸上的天水碧……”
雲隨晚順勢握住了頸間的天水碧,聲音裏幾不可察的帶有一絲的柔和:“這個並不是我的,隻是一個朋友暫時寄放在我這裏的。”雲隨晚實在理不清楚她與楚痕的幹係,但不管怎樣她都不想動用這塊天水碧。
“嗬嗬,那小子啊……倒真是個奇才啊……”丁青山的聲音裏第一次帶有那麼一絲的爽朗與笑意。
“樓主,您……認識他……”雲隨晚略帶試探的問道,楚痕在朝野裏很有名氣這是應該的,但是不曾想在江湖上也……
“我不僅認識他,而且淵源頗深。”丁青山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雲隨晚,“哈哈,丫頭,你我也算有緣,既然你是傾城的徒弟,我怎麼的也該關照一下的,這樣吧,今天晚上你來昨日的地方,雪靈狐是需要認主的,到時候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