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殿前(1 / 2)

裏郡主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像是被什麼抽取了靈魂一樣。雲隨晚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倒在地上的臉上一片灰白的女子,語調清冷,似乎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慢悠悠的說道:“郡主,你輸了。”又是一句“你輸了”,但是態度卻是截然不同的,又是這樣的五個字喚回了所有人的神智,南安皇帝的臉上一片鐵青,怒氣沉沉的望著裏郡主,縱然遠來是客,但是裏郡主的行為無疑觸及了一個皇帝的尊嚴,人還在他南安的國土上,就敢這樣對他的子民行凶,就敢公然在南安的大殿之上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要不要把他這個南安的皇帝放在眼裏?皇帝一臉怒色的看著台下的幾個蘭國的使臣,眼角眉梢無一不泛著冷意,那幾個蘭國的使臣也被裏郡主的這種行為被嚇到了,居然也久久的回不過神來,郡主……郡主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蘭國使臣都被嚇得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待看到南安皇帝的眼神,又是一陣的顫抖,然後就像篩糠一般渾身顫抖的跪在了大殿上,嘴裏連忙解釋著說道:“陛下……陛下恕罪……”語氣裏時滿滿的顫抖,幾乎語不成句,南安皇帝看到幾人的態度,心裏稍微的舒服了一下,照這個情況看來蘭國並沒有交惡意思,但是——

皇帝的眼神掠過了裏郡主,隻見裏郡主還癡癡的癱軟在地上,兩眼無神,低低的不知道在呢喃著一些什麼。南安皇帝眼見的心煩,又見裏郡主的形容狼狽,目光呆滯,不由的又升起了一股反感,於是看向了幾個蘭國使臣的臉色又有些不好了,幾個使臣見南安的皇帝的態度這樣的多變,心裏又不由的有些忐忑了,跪在地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南安皇帝眯著眼睛,低低的掃過了底下的一眾人,隻見大多數的女眷,臉上早已被嚇得哭出了淚水,妝容難看,少數沒有被嚇哭的,也是蒼白著臉色,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看樣子是還沒有從之前的驚嚇中走出來,而一眾的大臣,文官不用說,自然是嚇得麵色慘白,就是些武官,麵色也有些難看,南安皇帝在心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南安的氣數啊……隨後眼睛又掠過了雲隨晚,隻見那個月白色宮裝的女子依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眼底看不出悲喜,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像是體力透支的樣子,皇帝的心頭不由的升起一股子的讚意,還是阿痕的眼光好啊,果然選的人都是不尋常的,這雲隨晚若不是個女子身,怕是也會有一番大作為的,眾人接受著皇帝目光的洗禮,心裏都有忐忑,尤其是幾個蘭國的使臣,戰戰兢兢的生怕南安皇帝有什麼動作,要知道他們這次來南安明麵上的目的就是為了兩國的邦交,如今郡主作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在國主那裏怕是難以交代的,自從十六年前的那一次事情之後,國主的性子明顯就變了,變得幾乎沒有了悲喜了,無論什麼時候遇到了都是一臉的冰冷,就算是最得寵的裏郡主在國主麵前也得不到好臉色,難得這次國主特意鄭重其事的交代他們來南安國,若是因為這個事情與南安的關係惡化了,隻怕是誰也保不住他們的。

終於,南安皇帝的眼神最終留在了幾位使臣的身上,聲音低沉的說道:“幾位可是應該給個解釋。”

話語間倒是客氣,但是語氣裏卻是無限的威嚴與壓力,壓得幾個使臣幾乎就透不過氣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幾個使臣在死一般的寂靜之後,語無倫次的開始了各自的解釋,有的說郡主完全是被魘住了,絕無冒犯南安的意思,有人說這一定別人的陷阱,意在離間南安與蘭國之間的關係,陛下可千萬不要被迷惑了啊,還有人說這些蛇其實是郡主尋來為太後祝壽的……

底下的百官聽得有些忍俊不禁,看來這蘭國的幾個使臣倒都是能言善辯的,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就連南安皇帝聽了,麵上也微微褪去了一絲的怒色。

幾位使臣各自闡述了自己的話,然後就忐忑不安的看著南安皇帝,南安皇帝好一陣的沉默,然後把視線投在了裏郡主的身上,語氣裏有些沙啞:“不知郡主要怎麼解釋呢。”

裏郡主麵色蒼白,吃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死死的咬住下唇,眼底至今還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神色在,幾個使臣著急的看著裏郡主,恨不得能替她回答,可是裏郡主就這樣呆呆的站著,死死的沉默著,沒有絲毫的話語,底下的人有些震驚,心想這裏郡主還真是被慣壞了的,居然在這樣的場麵之下,依舊這樣的強著,幾個使臣倒是急的差點就要衝了上去,就在眾人以為皇帝比然要勃然大怒的時候,南安皇帝適時的開口了,語氣裏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朕再問一次,朕想聽聽郡主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