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若歌是被窗外的陽光驚醒的,她花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並不是在小房間的床上,而是在主臥的大床上,枕著胡曆的枕頭、蓋著胡曆的被子。
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她羞憤的把腦袋往被子裏一捂,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昨夜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的秦若歌,心裏似是有一股莫名的暴躁擾得她不得安寧,終於一整天身體上的疲憊與精神上的緊繃,又加上夜不能寐的煩躁,她不知怎麼想的腦袋一熱大半夜的敲響了主臥的門。
胡曆很快打開了門,穿著保守的格子睡衣,沒帶白日裏道貌岸然的眼鏡,屋裏亮著夜燈與床頭燈。秦若歌腦袋一熱敲的門,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要找胡曆幹什麼。
倒是胡曆一改平日裏的犀利刻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側身讓她進了屋,見她失魂落魄的就示意她坐下。
秦若歌也沒意識到大半夜孤男寡女的有什麼不好,大概是對自己的外貌安全感高習慣了。
“睡不著?”胡曆問到。
秦若歌點了點頭。
“想聊聊嗎?”胡曆接著問。
秦若歌覺得自己似乎是想要聊聊的,可是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如鯁在喉。
胡曆猜大概是今天把人嚇著了,沒當場卷鋪蓋走人已經是心裏素質不錯的了,於是也多了一分耐心。安撫了一下秦若歌,還去給她熱了杯牛奶。
秦若歌喝了牛奶感覺一直浮躁著的情緒安定了些,可也還是沒有困意。胡曆陪她坐了一會兒,秦若歌這才開口說話了……
“我……睡不著,一閉眼就是李大福的女兒……”秦若歌感覺自己已經很疲憊了,可就是無法入睡,她苦惱的摸了一把臉,也不知道自己跟胡曆說這事有什麼用。
胡曆猶豫了一下,揭開了被子。
“那就在這裏睡吧。”此話一出口,秦若歌還沒來得及胡思亂想,胡曆又加了一句。
“我給你念故事。”說著揚了揚手裏的書。
秦若歌這才發現此前胡曆沒睡,這本書翻開蓋在枕頭上,應該是正在看書。
理智告訴秦若歌這樣做不對,大半夜的爬老板的床什麼的,哪怕自己長得再安全也是男女有別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
胡曆很有分寸,給秦若歌搭上了被子,自己卻沒有進被子,而是靠坐在床上真的念起了手裏的書。
他這一念秦若歌才知道胡曆看的並不是什麼故事書,而且還是英文的,秦若歌一句話裏聽不懂幾個單詞,也沒好意思讓老板給自己當翻譯。
不過好處是秦若歌對於英語、數學什麼的毫無抵抗力,老板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是英文還是又一次順利的把她拉入了夢鄉,就像還在校園裏的許多次一樣。
很神奇的這次閉上眼再沒有李招娣的慘象浮現,也沒有梁穎母親的眼淚。就像每一個好眠的夜一樣,秦若歌伴著胡曆低聲的誦讀入眠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