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厲這話就是壓倒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錢唐呆滯了一分鍾直挺挺的就往後倒，還好一直在她旁邊的秦若歌一把架住了她。
送人來醫院的也住了院，醫生說是疲勞過度加上低血糖，給她掛了針葡萄糖。胡厲看了看自己買回來的早餐，塞了兩份給秦若歌。
“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若歌搞不清楚狀況，周賀分明是錢唐的男朋友，胡厲還給他兩行了禮，他又怎麼可能娶錢唐那個已經死了的姐姐。
“錢唐和她的姐姐出生時間應該相差不到一刻鍾……”
出生時間相差不到一刻鍾，再加上同luan雙胞血脈相通，當初周賀答應了要娶奶奶的孫女，在奶奶的眼裏就包括了錢唐和錢唐的姐姐。
之前胡厲因為並不知道錢唐還有個姐姐這回事，自然也不會刻意去區分兩個人，於是周賀巧合之下和奶奶的約定就是定下了兩個孫女的婚約。
而昨天周賀和錢唐行禮其實隻是履行了一半的承諾，於是當夜奶奶就找上了周賀了。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秦若歌聽得瞠目結舌。
“鬼魂才不會和你講道理，他們隻講因果，周賀答應了她就是答應了她，就得做到。”
“……”
胡厲說完這話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半響卻是躺在床上掛著水的錢唐說話了，兩人這才發現錢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要怎麼做？”錢唐問到。
“……現在周賀這個樣子，要怎麼娶她……”錢唐撐著身子坐起來，眼裏滿是焦急。
“這還是得看你的了。”胡厲說道。
周賀之前已經和錢唐行了禮了，錢唐就是明媒正娶的大老婆，她是有資格給周賀抬小老婆的。所以給周賀娶錢唐的姐姐不一定需要周賀出麵，由錢唐出麵也行。
以現在周賀的情況這事八成還是得錢唐來。
聽了胡厲的解釋錢唐又問了一些關於結冥婚的事情，胡厲表示錢唐的姐姐並不是冤死的冤魂惡靈什麼的，冥婚之後錢唐奶奶和姐姐應該很快就會去投胎了，對周賀和錢唐不會有什麼實際影響。
但是胡厲也說了相關的風險，如果錢唐的姐姐是個枉死的，那麼錢唐和周賀這輩子就都擺脫不了她的怨靈了，還得小心伺候著很是麻煩。
跟錢唐分析清楚了冥婚的利弊，胡厲最終還是把選擇權交給了錢唐。錢唐猶豫了半響，隻問了一句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
胡厲表示目前周賀的情況就隻能這樣處理了，錢唐在聽到答案後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不知道周賀是不是願意娶自己早夭的姐姐，她也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周賀，但是比起性命來說其他的都不重要，這一點她心裏還是拎得清的。
對於錢唐的選擇胡厲不置可否，隻是安排了秦若歌去周邊買一些需要準備的東西。
比起錢唐和周賀那個簡陋的儀式，這次錢唐幫周賀娶二房的儀式反而複雜多了，光是需要的東西秦若歌都采辦了一大口袋。
胡厲再次確認了錢唐的心意，強調了如果出了問題的後果，確認了錢唐不會後悔之後，錢唐請了個護工暫時照看著周賀，自己跟著胡厲和秦若歌再次回到了老家的房子。
燒了喜服、擺好了紅燭喜餅之後，胡厲用朱砂調墨在宣紙上寫了婚書，紅紙包了周賀的八字和頭發，讓錢唐坐在家長位然後將紅紙包燒了，嘴裏念念有詞。
此時的胡厲算是神棍的既視感達到了極點，但是秦若歌絲毫沒有鄙夷他的心思，因為她看見了門外一個黑衣白麵老奶奶，牽著一身喜服的少女推門而入。
再看掛在大廳牆上的遺照，這個老奶奶分明就是錢唐已經過世的奶奶！
秦若歌這邊嚇得瞠目結舌，而錢唐眼裏卻隻是看到大門自己打開了，明明沒風卻猛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老奶奶牽著少女路過秦若歌身邊時，秦若歌看到了蓋頭下麵的臉，分明和錢唐長得一模一樣。對方似乎是感覺到了秦若歌的視線，竟然朝她笑了一下，嘴角拉出僵硬而古怪的幅度。
秦若歌心裏一慌就想往後退，卻是被旁邊的胡厲托了一把穩穩站住。
“冷靜。”
聽見耳邊熟悉的聲音，那種沒由來的心慌突然就消散了，秦若歌咽了口口水，好歹沒失態。
錢唐雖然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但是從秦若歌的表現裏也看得出來有東西進來了，她拽緊了拳頭，手心一片濕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