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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潔娜過來的時候又已經是淩晨兩點以後了,吸取了之前的教訓胡曆老遠聽見人過來了,就先把睡著了的秦若歌給叫醒了。
秦若歌暗自苦惱自己為什麼又睡著了,卻也隻能趕緊爬起來洗把臉再說。
鄭潔娜今天看起來氣色比昨天差多了,卻還是最關心的是李銳的病情。秦若歌是猜到胡曆已經知道李銳是什麼問題了的,果然胡曆也沒和鄭潔娜賣關子,直接讓她把小徐先叫出去。
鄭潔娜一聽胡曆這是要清場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緊張,卻還是讓小徐先回去車裏等著她。
小徐離開之後胡曆又讓秦若歌給鄭潔娜倒了杯熱水,鄭潔娜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直接表示自己能承受結果,讓胡曆直說。
既然人家客戶都提出要求了胡曆自然隻能直接說了。
“你的老公已經死了。”胡曆這話說得是真直截了當,毫不拐彎抹角。
之前胡曆跟秦若歌說李銳的情況和那個電影的男主很像,秦若歌還以為他隻是為了嚇自己開的玩笑,結果胡曆現在卻說李銳和那個男主還真的一樣,已經死了。
這個結論別說是和李銳朝夕相處著的鄭潔娜,就連秦若歌覺得不靠譜。
“……胡先生開什麼玩笑?李銳天天能吃能喝的,哪裏像是已經死了的人。”果然鄭潔娜不信了,甚至一直保持著的風度都沒了,說話有些大聲。
“李銳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你要結論我也隻能跟你說,他已經死了,少說半年。”胡曆一副既定事實的樣子,說著讓秦若歌去吧楠木拿出來。
秦若歌把小心保存著的楠木拿給了胡曆,胡曆把它推到了鄭潔娜的麵前。
“這就是治嫉妒心過重的藥,你如果要繼續交易我也無所謂,隻是它對你先生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了。”胡曆說到。
鄭潔娜盯著眼前的小盒子,其實李銳到底有沒有問題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她假裝李銳還是好吃好喝的,隻是嫉妒心強,實際上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李銳吃東西喝水了。
甚至平日裏李銳除了守著她日常生活的什麼都不做了,有一次鄭潔娜自己下廚李銳很給麵子的都吃光了,但是轉過頭卻全去廁所吐了出來。
鄭潔娜一直把這些異常看在眼裏,卻欺騙自己李銳隻是有些不舒服,有些心理問題,甚至在體檢和心理谘詢無果之後,她也把希望寄托在或許李銳隻是中邪了。
胡曆一開始張嘴就說李銳已經死了,鄭潔娜的反應是很大的,但是此時胡曆不揪著真像不放了,鄭潔娜卻是自己想起了李銳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冰涼了的身體……
以及在某個夜裏,自己忍不住去試探,卻發現身邊人並沒有心跳和呼吸……
秦若歌隻看見那個在她的印象裏優雅而強勢的女人,此時卻是盯著麵前的楠木直勾勾的流淚。雖然沒有哭出聲音,卻已經是滿臉的淚痕了。
“我知道了,交易我還是會繼續的,麻煩胡先生了。”鄭潔娜自己流了一會兒淚,又自己擦幹了淚水,伸手把楠木拿進了手裏,起身準備離開。
秦若歌一時覺得自己智商似乎有點不太夠用,竟然看不懂鄭潔娜是個什麼意思。如果是沒相信胡曆的說法,那肯定不會如此客氣。但是她若是相信了胡曆的說法,那楠木拿回去又有何用?
最重要的是,難道鄭潔娜還準備繼續和個死人一起過日子?
秦若歌看不懂鄭潔娜的意思,胡曆卻是知道她是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說法的,隻是比起捅破這層窗戶紙,徹底的失去李銳,鄭潔娜似乎已經決定要繼續現狀了。
對於鄭潔娜的選擇胡曆不置可否,每個人都有不願意麵對的事情,既然客戶不願意解決問題,那不解決這個問題就是了,反正交易也能順利完成,自己該收的收該賺的也少不了。
秦若歌本來以為這次出差就那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的,可是在她起身把鄭潔娜送到了門口時,一開門卻發現站在門外的不是小徐,而是蒼白僵硬的李銳。
“你半夜偷偷出來幹什麼?!”李銳低吼一聲,聲音嘶啞又僵硬,像是什麼銳利的東西刮在了砂紙上,聽得秦若歌起了一背雞皮疙瘩。
秦若歌下意識的把鄭潔娜往身後一護,也顧不得關門就退回了客廳。聽到了響動的胡曆起身一看,正對上了跟進來了的李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