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歌哪裏懂什麼茶,她是典型的除了那奶茶紅茶綠茶都欣賞不來的人,來這茶館純粹就是湊熱鬧,倒是胡曆還真品起了茶來。
兩人來的時間較早,選了個不錯的位置,即離著說評書的台子近旁邊的桌子又比較少。坐了不一會茶館就熱鬧了起來,七七八八的人也坐滿了,都嗑著瓜子說著話。
秦若歌作為一個二十幾年的死宅還真少見這種陣勢,一直好奇的四處張望,胡曆看她那個樣子也覺得挺好玩的,雖然這茶在他喝來不怎麼樣,但是這茶館感覺還是來得值。
不一會兒一個精瘦的老先生走上了中間那高出來的台子,和秦若歌想象中的不一樣,人家沒穿著那種藍色大褂,而是一般的衣服。
老先生雖然瘦看起來卻是精神抖擻的,他一上台之前喧鬧的茶館裏立刻安靜了下來。他往哪台子上的桌後一站、醒木一拍、折扇一指,開始說起了書。
近縣這邊的方言不像是築黔市隻是口音重多少還是聽得懂的,這邊的方言簡直就像另外的語言體係似得,秦若歌聽了半天硬是就聽懂幾個詞,一會兒新鮮勁也就過了。
“他說什麼啊?”秦若歌感覺像是回到了大學四六級考聽力,完全是猜都無從下手猜。
胡曆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完全沒聽懂,就等著她來問自己了。胡曆活了這麼多年無聊的時候什麼都會涉獵一點,語言方麵可是十八國語言精通的。
更別說近縣這邊的了,雖然帶點近縣本身的口音有的詞比較別扭,但是理解意思還是沒問題的。看著秦若歌眼神閃閃的,他就耐心的跟秦若歌當起翻譯來。
這說書先生講的是建國以前一個村裏有戶姓黃的人家,原本窮困潦倒家裏除了一個中年男人,就隻剩一個老人和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男人在老婆跑了之後萬念俱灰,帶著老人孩子就準備去山裏自殺。
結果在去山裏時遇到了一隻被獵戶用陷阱困住了的黃鼠狼,男人心善,老人又是覺得黃鼠狼是有靈性的,就把它從陷阱裏救了出來,還把身上最後一塊吃的喂給了它。
男人把老人和孩子帶到了自己早就尋好的歪脖子樹下,準備結束苦難的日子,此時之前他們救下的那隻黃鼠狼卻是跑來,叼起嬰兒的繈褓就跑。
男人雖說是下決心來尋死的,卻也見不得自己的骨肉被野獸活活咬死,趕緊追了上去。
那黃鼠狼帶著男人在山裏穿行最後卻是將那嬰兒叼進了一個山洞裏,男人一路追進去在山洞裏看見了毫發無傷的嬰兒,以及一地的金銀珠寶。
見到這副情景男子立馬跪在地上叩首,感恩著黃大仙顯靈,收拾著財寶帶著嬰兒回去找到了行動不便的老母親,三人搬到了城裏過上了富貴的日子。
……
胡曆像個同聲翻譯似的跟著說書先生把整個故事給秦若歌翻了一遍,說白了就是個黃鼠狼報恩的故事,秦若歌竟然還聽得津津有味的有點入神了。
“想什麼呢?”胡曆戳了戳她臉上的肉。
秦若歌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場評書已經說完了,有點意猶未盡,可惜她聽不懂說書先生說什麼,又不好意思一直勞煩自家老板當翻譯。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這黃鼠狼還挺有情有義的。”
故事裏的黃鼠狼其實徹底顛覆了秦若歌對黃鼠狼的印象,在她的印象裏黃鼠狼算是種有害的動物,更何況“黃鼠狼給雞拜年”這種俗語已經是深入人心了。
“哼!故事就是故事,那種生物最為陰晴不定了,又小心眼記仇。它能因為那農夫救了它與他金銀財寶,回去那下陷阱的獵戶還指不定是不是屍骨無存呢,遇到那種東西離得遠遠的最好。”
胡曆難得說那那麼一大段話,秦若歌好半天才理解過來胡曆說的是黃鼠狼,不過那黃鼠狼是成精了嗎?秦若歌有點迷糊了。
知道自家這個小助理是個沒常識的,胡曆端起茶又抿了一口跟她說起了黃鼠狼這種動物來。
黃鼠狼雖然在俗語裏背了個不好的名聲,在生產力不發達的時候又因為偷農民的雞搞得自己聲名狼藉,但是本身來說這種東西是極有靈性的,比較容易修成精怪。
隻是大多個性古怪,說好聽了是愛憎分明實際上就是小心眼記仇得厲害,有很多地方都拜黃大仙,就是指的它。甚至有的家裏得過它的恩惠,為了不招記恨都會在祖宗的牌位裏多供奉一個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