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歌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滿滿的惡意,然而她自己心裏十分清楚清秋並不是在和她開玩笑,清秋是真的想要看著胡曆眾叛親離。
“他多喜歡你啊,為了你連神仙都不願意做了,要是你在背後插他一刀他會怎樣?”清秋臉上千變一律的笑容,此時看起來卻多了一絲的猙獰。
這一瞬間秦若歌甚至試圖開車門跳車,然而她知道不可能,車門已經被司機鎖死了自己逃不了,更別說還有英招……
汽車一路疾行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霧都的地形和築黔市不一樣,沒有成片的山,這種荒郊野外也就是樹林和沼澤。
秦若歌一下車就被清秋抓住了手臂,她試圖掙開卻完全沒用。清秋之前所有的溫文爾雅此刻隻剩下了那一抹笑意,手上卻是拖著秦若歌就往林子裏走。
夜裏秦若歌的視線受到了很大的限製,根本看不清腳下的東西,隻是被清秋拖著跌跌撞撞的往前。
秦若歌看見紅姐坐上了之前秦若歌他們坐的車,應該是看守車上的英招。本以為清秋的引君入甕會部署不少人,實際上三輛車在兩人進了林子之後就開走不知道向哪裏去了。
隻有清秋一個人拉著秦若歌往林子深處去,一開始秦若歌隻是以為清秋是要拿自己當人質,直到走近了林子裏某一處水潭邊上秦若歌才感覺到清秋隻怕是早就在這裏布下了陷阱,說拿自己當誘餌就拿自己當誘餌。
不是秦若歌看出了些什麼,而是這水潭周圍實在是彌漫著詭異的威壓,就算秦若歌還隻是算個普通人,都能感覺到渾身難受。
她並不知道清秋布置了什麼陷阱等著胡曆,隻是希望胡曆聰明點不要真的直直的往上撞。
到了水潭邊上,清秋放開了秦若歌,秦若歌自然是下意識的拔腿就跑,卻是被一條紅繩捆住了手腳,清秋一掐手訣秦若歌就被這紅繩吊在了水潭上方。
秦若歌並不恐高,但是她怕水啊,更何況自己是被倒吊著差點把晚飯給吐出來了,偏偏全身的血液一直往腦袋裏湧,隻覺得多吊會兒就要腦充血了。
這時清秋也沒有留在原地,將秦若歌吊上之後他就離開了,秦若歌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隻發現周圍開始騰升起了霧氣。
在霧氣越來越濃,秦若歌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腦袋,就快要不行了的時候,迷霧中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胡曆趕到了。
“你別過來!”秦若歌突然喊道。
雖然不知道清秋在這裏布了什麼陷阱等著胡曆,但是秦若歌隱約能感覺到這水潭的厲害,自己之所以沒事那是因為自己不是陷阱捕獵的目標,要是胡曆過來了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景象了。
胡曆被秦若歌那麼一喊,腳步愣了一下,卻也隻是愣了一下,不過經過秦若歌這一提醒他也並沒有貿然上前,而是甩出了一條繩子試圖卷住秦若歌。
這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每隔一段距離就打著一個結,直直的朝著秦若歌過去竟然一點也沒有受重力影響下落的意思。
就在它快要纏上秦若歌的腰的時候,深潭中突然竄出一條手指粗的小蛇,一口咬住了和自己差不多粗的繩子。
那小蛇幾乎就在秦若歌的鼻子麵前,秦若歌清楚的看見小蛇通體漆黑,鱗片之間的暗紋發紅,眼睛卻灰撲撲的一片好似已經失明。秦若歌甚至覺得這個東西已經沒有了生命,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這小蛇看著小,力氣卻很大,胡曆手裏拽著繩子不斷掐動手訣試圖擺脫小蛇的糾纏,小蛇卻是死死的纏住了繩子,使勁往水潭裏拽。
胡曆試圖連繩子帶小蛇一起拉回,卻見小蛇一口咬斷了一截繩子,這節繩子連同小蛇一起掉進了水潭裏。
胡曆收勢不及稍微晃了一下,接著兩人都分明看見跟著小蛇落入水潭的那一截繩子瞬間化作了灰燼,消散在了水潭裏。
“老板!這是什麼鬼?硫酸嗎?”秦若歌當時整個人都抖了一抖,畢竟自己可是被掉在這水潭上。這水要是就像硫酸似的自己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灰飛煙滅了?
胡曆此時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他知道這水潭裏是什麼東西了,這是忘川水,傳說中是忘川河裏取來的。忘川隻渡亡靈,但凡是活物沾之即死,灰飛煙滅。
這繩子雖然不是活物,但是被胡曆煉製過,擁有不少靈氣,這些靈氣在忘川水眼中卻是活物,所以被換成了灰燼。水中出現的那小蛇也不是蛇,而是亡靈所化。